她渣爹有幸买到一根鳞翅天蚕丝手绳,手绳是用四根蚕丝制成,那是渣爹送给虞江江十五岁及笄礼礼物。

虞江江能在十八岁前突破筑基期,进入金丹期,便全是靠着那鳞翅天蚕丝手绳。

虞蒸蒸忍不住用指尖轻抚白袍,这白袍如果全是用鳞翅天蚕丝所制,那它对修炼者来说,可是稀世珍宝级别宝器。

可惜她是木灵根,这么好宝器,穿在她身上也是浪费。

虞蒸蒸有些失落,如果……她要是也可以修炼就好了。

就在她发呆功夫,容上已经褪下亵衣进了汤池,他修长手臂叩在池沿上,嗓音淡淡:“去柜子上拿药,红色那瓶。”

拿药?是那种可以让老男人重振雄风壮X药吗?

她愣了愣,下意识抬起头看了他一眼。

他背对着她,她看不清楚他脸,只能透过汤池中氤氲升起雾气,隐约看到他赤着后背。

虞蒸蒸脸颊红了红,她活了两辈子,连恋爱都没谈过,更别提这种事情了。

要不是为了躲大师兄,她也不至于来这种鬼地方,还要给支棱不起来鬼王侍寝。

她心中以大师兄母亲为圆心,父亲大爷为半径,亲切用祖安话问候了他祖宗十八代。

虞蒸蒸内心很煎熬,可对她来说,什么都不如活命重要。

她用龟速移动到红木柜子旁,双眸缓缓抬起,在柜子里四处寻找着红药瓶。

柜子里全是瓶瓶罐罐,各种颜色都有,就是没有红色瓶子,她费劲找了半天,才在柜子顶端看到了鬼王要红药瓶。

虞蒸蒸愣住了,这柜子足足快有三米了,她就算踮起脚也只有一米七,撑死了加个胳膊长度,那也离柜子顶也还差远呢。

内殿里空荡荡,也没个板凳能让她踩一下,要是想够到那瓶药水,除非她能原地起飞。

不悦嗓音缓缓响起:“快点。”

虞蒸蒸委屈死了,她也想快,可是她身高不允许呀。

她无奈踮起脚,一遍遍伸出手臂旋转跳跃,内殿中断断续续响起细微落地声,其中还偶尔夹杂两声被口水呛到轻咳。

汗水从她额头上缓缓淌落,她气喘吁吁叉着腰,眼眶都红了一圈。

许是因为蹦起幅度太大,刚刚止住血伤口又被崩开了,黏稠血液从伤口处缓缓渗开,撕裂感使得疼痛加倍。

脑海中闪过山水那句‘王上最讨厌血腥味了’,虞蒸蒸心头一酸,眼泪蓦地掉了下来。

冰凉气息骤然压近,带着淡淡甘草味身躯贴附在她身后,一只削瘦苍白大掌,越过她头顶叩在了红色药瓶上。

容上轻描淡写看着她:“真蠢。”

他潜台词是,这么蠢还好意思哭。

虞蒸蒸却理解成了,这么蠢还好意思活在世上。

伤口疼痛,加上对生死未卜恐惧,她眼泪掉更凶了。

即便如此,她也不敢哭出声,只有垂下肩膀一耸一耸,偶尔传出一两下吸鼻涕声音。

一丝淡淡血腥味萦绕在他鼻息间,他漫不经心垂下眼眸,透过松垮白袍,隐约看到了她渗血伤口。

向逢赤霄剑是他赏赐,被赤霄剑所伤之处,会反复渗血红肿,一直到整块肉都流脓腐烂为止。

原来她哭,是因为伤口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