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野人手里拿着的狼牙棒,她忍不住一个寒颤,仿佛那一根根尖刺已经扎在了她的脑袋上。

她也顾不得旁的了,连忙扯着他的手臂便往一旁的树林中跑去。

容上手里还握着一块碎瓷片,他的脚步下意识的跟上了她,神色却有些怔愣。

明明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被她指尖叩住的地方却能清晰的感受到她的体温。

那炙热的温度,仿佛似曾相识。

他抿住薄唇,垂下的眸光紧紧的跟随她葱白的指尖。

她的手指看起来很柔软,不知摸起来是不是也一样柔软。

这样想着,他忍不住朝她伸出了骨骼分明的大掌,似乎是想轻轻触摸一下她。

可当他的指腹不经意触碰到坠落的树叶,那葱绿的叶子在眨眼间化为灰烬后,他顿住了动作。

容上清醒过来。

他不能用手碰她,她会死的。

神一出生就站在山巅之顶,可神的一生也注定孤独落寞。

神女为了能触碰东皇三太子,不惜堕下神格,亲手剥离了自己的神力。

多么愚蠢的举动。

他轻笑一声,挥落了她叩在他手臂上的小手。

容上站住脚步,神色淡然:“跑什么?”

虞蒸蒸跑得气喘吁吁,她躬下身子指着树林外的野人:“他,他们要找你麻烦……”

他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只见野人们手中拎着狼牙棒和斧头,神色暴躁的指着那桌子比划着什么。

容上微微眯起长眸:“那又如何?”

虞蒸蒸愣了一下。

是了,他又不怕他们,便是再来一群野人,也不能是他的对手。

她干嘛要拉着他跑?

不,应该说她自己跑就好了,他能不能打过野人和她没关系,会不会有危险更不该出现在她的考虑范围之内。

虞蒸蒸对他笑了笑:“下次不会了。”

明明就是他先觉得她大题小做,可听到她这话,容上却有些不高兴了:“为什么不会了?”

虞蒸蒸没明白他的意思:“因为你不需要。”

容上:“你怎么知道孤不需要?”

虞蒸蒸:“可你刚刚说……”

容上:“孤什么都没说。”

虞蒸蒸:“……”神经病!

她吸了口气,勉强的扯出一个微笑:“那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容上:“孤没什么意思。”

虞蒸蒸崩溃了,没什么意思到底是什么意思?

她用最后一丝耐心,咬牙切齿的问道:“所以我下次该怎么做,才能让你满意呢?”

容上沉默一瞬,缓缓开口:“方才如何做,往后照旧便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