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水知道真相,肯定要被她气死吧?
听到‘雪惜’这个名字,山水愣了一会儿。
她半晌才想起来,师父说梦话的时候,似乎经常喊这个名字。
但她当时以为,这只是个食物的名字,就像是奶冻、云片糕和龙酥须一样。
原来雪惜是个人名。
山水仔细的打量着安宁的脸,总算知道自己为何总觉得安宁长得眼熟了。
在她刚被师父带回寝殿时,师父的榻边就挂着一幅美人的画像,只不过因为时间太久远,她早就记不太清楚那画像上的女子长什么模样了。
现在想来,那女子应该就是雪惜了。
安宁拧着眉头,看着山水的反应,笑意凝固在唇边:“你就没什么想说的?”
山水想了想,点评道:“你不适合穿红衣裳,像女鬼。”
这话是真心实意的,画像上的雪惜身穿白裙,犹如仙子误落人间,美的不可方物。
同样的身体,安宁就显得逊色多了。
安宁的脊背僵硬住了。
重点在于她适不适合穿红衣吗?
难道山水不该把重点,放在她是傀儡这件事上吗?
她的面部肌肉轻跳两下,脸色有些难看:“你知道我接近向逢的目的吗?”
听到安宁这话,山水总算有了点反应,她神色怔愣的看着安宁:“你说你喜欢我师父。”
这话是山水不小心听到的,在她方才陪衡芜仙君走了一会儿,准备回去时,不巧撞见了安宁和她师父。
当时安宁牵着她师父的手,将脑袋依偎在他的手臂上,满目深情的说:向逢哥哥,我好喜欢你。
山水不太懂什么叫‘喜欢’,只是依稀知道归墟山上的打铁匠和卖馄饨的阿蛮相互喜欢,后来他们两人成亲在一起,隔年还生出一个小娃娃来。
她曾向阿蛮请教过这个问题,阿蛮一脸幸福的告诉她,喜欢就是想和那个男人睡觉,而爱是想和那个男人睡一辈子的觉。
如果是这样,那她觉得她和师父很相爱,因为她想跟师父在一起睡一辈子,师父大概也是这样想的。
可自从安宁出现之后,师父就和她分开睡了,他的眼里全都是安宁。
经过这几日的沉思,如今她似乎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师父不爱她了。
不过也没关系,师父还喜欢她,这对她来说就足够了。
“蠢货!”安宁眸底满是讥讽,一改往日的怯懦柔情,话中带刺:“谁会喜欢他这种忘恩负义的白眼狼?我接近他只是想利用他,他在我眼中还不如一条狗!”
山水的脸色变了,她冲上去钳住安宁的臂膀,眸中满是怒色:“我不许你这么说我师父!我师父不是白眼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