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怕他不答应,她走到容上身边,扯着他的衣袖,嗓音绵软道:“您说,我说的是不是?”

容上斜倚在美人榻上,正闭目养神,听到她的声音后,不疾不徐的睁开了双眸。

他望着半跪在榻前的虞蒸蒸,她的贝齿轻咬唇瓣,樱唇上泛着淡淡的水光,浅红色的面颊似是微醺,朦胧的眼眸拢上一层雾泽。

她的唇瓣轻启,对他做了一个口型:求你。

难得见她示弱,他微微眯起眸子,细细的欣赏着她此刻娇弱无骨的模样。

见他失神,虞蒸蒸蹙起一双罥烟眉,似嗔非嗔道:“是不是呀?”

容上听到她的娇嗔,捻着佛珠的手指轻颤了两下,呼吸莫名的凝重了几分。

殷红的薄唇衬的他皮肤冷白,他的眸光略显漫不经心:“山水生乃鬼宗门人,死乃鬼宗门魂,外人若想动她,除非婚娶外嫁。”

这便是认同了虞蒸蒸的说法。

衡芜仙君颇有些被赶鸭子上架的感觉,他本来就是想手动解决一下,没想到问题却被虞蒸蒸这个睚眦必报的女人给弄复杂了。

他并不想对山水怎么样,可他刚才大话都放出去了,怎能再当众反悔?

如今连鬼王都放话了,想要动山水,就必须娶她做夫人。

其实他倒也不讨厌山水,只是他去沙峪谷的目的是取走鬼王的元神,怎么现在方向越走越偏,末了还跟鬼宗门联上姻了?

他正迟疑着,容上的指腹漫不经心的摩挲着一粒佛珠:“仙君这是要反悔了?”

衡芜仙君看着那粒佛珠,感觉自己受到了威胁,他揉了揉自己的大腿,颇为无奈道:“怎么会,君子一言九鼎,我向来言出必行。”

容上将佛珠收回掌中,神色冷淡的应了一声:“嗯。”

他对山水的归宿一点都不关心,而且他很早之前,就已经帮过山水一次了。

归墟山上的所有人,都受过他的救命之恩,他向来只帮一次。

没人能掌控自己的出生,他们或是身世悲惨或是命运不公,他给他们再生的机会,若是再把握不住,那就是命中注定。

这一次再帮她,便是看在他心情好的份上,往后山水如何,就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容上懒懒掀起唇角,眸光落在虞蒸蒸的身上。

解决完山水的事情,她是不是该思考一下解毒的问题了?

看她这幅快要融化成水的模样,怕是撑不了多久了,她准备如何解毒?

容上向后仰了仰身子,寻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微微眯起眸子。

若是她再求求他,他或许会善心大发,帮她一帮也未尝不可。

谁让他心地善良呢。

他唇边含笑,神色懒散的望着她,眸光中饱含期待。

虞蒸蒸哪里注意到他的眼神,她自顾自的盘算着,衡芜仙君要娶山水,她自然不会再打他的主意,现在只有萧玉清一个男人可以用一用了。

虽然萧玉清也不是什么好人,但屋子里的另外两个男人,也都和萧玉清半斤八两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