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知道七太子说的话是真是假,反正这东西肯定会对鬼王不利,说不准是什么烈性毒药呢。

她将黑瓶拿出来,把瓶子里装的药丸倒了出来,抬手拿捏了两下。

许是天气太热,这药丸有些融化,她就捏了捏药丸,上面便沾满了她的指印。

虞蒸蒸又将药丸装了回去,她随手将黑瓶扔进了储物镯里,却再没把药瓶归放私密的空间里。

这储物镯是很高级的宝器,除了公用的空间,还有储存私密物品的地方,有些类似现代的手机安全私密空间。

之前她有过想给他下药的想法,所以便将瓷瓶存放进了私密分类里。

如今这黑瓷瓶她大概率用不上了,待到她出了幻境,便去寻摸解药,若实在配不到解药,她就拿着黑瓷瓶找那七太子的踪迹。

大不了用这药和七太子同归于尽,反正她死也得拉个垫背的。

虞蒸蒸拿着鬼王给她的生发剂,找到屋子里的铜镜,对着铜镜将瓷瓶里的液体涂抹到她的头皮上。

这液体看着鲜红,有些像是血,她轻嗅了两下,似乎也是血的味道。

她蹙起眉头,有些搞不懂他这是什么意思。

给她一瓶子血当生发剂?耍她玩呢?

虞蒸蒸正想骂他两句,却见那秃了一块的头顶,竟然在眨眼间生出了黑色的发茬子。

黑茬子越变越长,不过顷刻之间便生长出了一缕乌黑的长发。

那一块光秃秃的头皮,总算是恢复如初,再也没有之前河童的模样了。

虞蒸蒸欢喜极了,她终于不用再天天盘道姑头了。

她将簪子收了起来,用红绳轻轻系住青丝,笑容满面的走出了屋子。

刚一打开门,她就被屋外的场景惊呆了。

容上斜倚在屋门外,他坐在一片残肢碎末之中,血泊蜿蜒的流淌成血河,他低垂着眸子,面色阴郁。

他轻启薄唇,嗓音冷淡如冰水:“醒了?”

虞蒸蒸愣了一下,她从那片可怖的尸骸中移开目光,将视线转移到了他的身上。

她莫名的紧张起来,小声应道:“嗯。”

他为什么看起来心情很不好的样子?

是她昨晚上干了什么,惹他不高兴了?

她正想着,便听到那轻描淡写的嗓音再次传来:“昨晚的事,还记得么?”

虞蒸蒸僵硬了一下,昨晚后来发生的事情,她记不太清楚了,恍惚的就像是在做梦一样。

可失智之前,他对她干过的事,她还历历在目。

他的手指头上,那剔透的水光……

容上见她不说话,神色更阴鸷了。

难道她记得?

不,她怎么可能记得。

若真是想起来了,她就应该连带着想起她喊他大师兄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