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明白,她为何不戳破他。

明明她将此事告诉衡芜仙君,便可以得到无尽的利益。

虞蒸蒸收起药瓶,见他还在失神,她叹了口气,莫名其妙的问了一句:“你为什么抱我过河?”

容上没思考太久:“没有为什么。”

虞蒸蒸点点头,将他的话重复了一遍:“是呀,没有为什么。”

就像他突然将她扛起来过河一样,她就是突然间不想说了,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容上好像懂了,又好像没懂。

他看着她白净的面颊,慢吞吞的伸出骨骼分明的手指,将指腹抵在了她的唇瓣上。

她的唇温热,透着殷红的血色,衬的她皮肤雪白。

虞蒸蒸白皙的耳根蓦地一红,她想抚开他的手指,却被他微凉的手掌攥住了小手。

他的指腹带着些薄茧,磨得她掌心泛出淡淡的粉红。

她神色不自然的别过头:“别闹,衡芜仙君没有走远。”

他并未松开手,反而将她攥紧了些:“你还喜欢容上吗?”

若她对他还有感情,他也不想再欺骗她。

整日带着人皮面具示人,他都快忘了自己原本的模样。

听到这个名字,虞蒸蒸愣怔了片刻。

总听人喊他大师兄,却是极少有人喊他名字,一时间她倒还真没反应过来这人是谁。

还喜不喜欢大师兄?

或许还是有一点的,毕竟曾经爱慕过他七年,哪能一下子割舍的干干净净。

不过,这一点喜欢微不足道,如今有人提起他的名字,她也只觉得一阵恍惚,再也没有当初的怦然心动。

虞蒸蒸没有思考,她直截了当道:“不喜欢。”

容上眸光微黯,嗓音低低的:“你讨厌他?”

虞蒸蒸如实答道:“不讨厌。”

她恨不得把大师兄千刀万剐,若只是用‘讨厌’二字来诠释,那未免太过肤浅。

想着,她又咬牙切齿的添了一句:“我想剥了他的皮,把他挂在蓬莱山的城门上暴晒三天三夜!”

容上:“……”

虞蒸蒸的神色略显兴奋:“你问这个做什么?你愿意帮我剥他的皮?”

容上松开手,云淡风轻的别过头,轻咳两声:“随便问问。”

虞蒸蒸悻悻然的站起身,还以为他想帮她报仇呢。

她四处望了望,半天没看到山水了,也不知山水跑到哪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