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说,谁会脑子有病到让下属来追杀自己?”

容上双掌相扣,骨骼分明的手指微屈,嘴边噙着浅笑:“你的大师兄已经死了十年多。”

说罢,他又耐着性子回答了她第二个问题:“孤从未说过,是孤让向逢去追杀,下追杀令的是修罗王。”

虞蒸蒸:“……”

大师兄就是在十多年前拜师进了蓬莱山,若是照他这么说,大师兄早在进蓬莱山之前,就已经被鬼王杀了。

难怪当初渣爹给大师兄测灵根时,测出了金、水、火、土的四灵根来,而原文的大师兄则是金、水、土的三灵根,她还以为是因为时间太长,她给记错了。

合着原文的大师兄早就死了,取而代之的是鬼王,她喜欢了七年的狗男人也是鬼王?!

之前虞蒸蒸总是安慰自己,谁年轻的时候没遇到过一两个狗男人?

问题是,她还没刚从大师兄身上爬起来,又陷到了鬼王身上,最后发现两个狗男人竟然是同一个?!

虞蒸蒸裂开了。

她可以容忍他孤傲自大,也能忍让他是钢铁直男,可就是这一点,她忍不了。

虞蒸蒸垂在身侧的手臂隐隐发颤:“你一直都在骗我?”

容上侧过头,轻嗤一声:“你不也是。”

她紧蹙眉头:“我骗你什么了?”

他抬手甩出黑瓷瓶,眸底满是冷冽:“你说呢?”

虞蒸蒸望着那只黑瓷瓶,一下全都明白了。

原来他昨晚上突然要她,就是因为觉得她想帮着七太子害他,所以他才想用这种方式报复她。

他真是太了解她了。

她的底线就是大师兄,是以他从头到尾都在易容,不敢露出真实的面目。

今日突然让她给他盥洗,就是想要让她亲自揭开他的人皮面具,感受到蹦极式的心理落差。

毕竟昨夜还抵死缠绵的人,一睁开眼却变成了自己恨不得拆骨扒皮的仇敌,哪个正常人碰到这种事情,不会当场崩溃?

可他还是低估了她。

她不是正常人。

虞蒸蒸面上浮现出一抹温和的笑意,她轻轻扯下腰间的衿带,伸手捉住了他的双手。

容上缓缓抬起眸,神色不明所以。

她的反应很奇怪,和他预想中的有点不一样。

按照她以往的表现,她该暴跳如雷,咬牙切齿的叫喊着要杀了他才对。

他并没有阻止她的动作,他倒是想看看,她到底想做什么。

虞蒸蒸用衿带缚住他的双手,她的衿带足够长,哪怕是系完猪蹄扣,也还有两尺有余的长度。

她扯拽着指间的衿带,不紧不慢的拉扯着他,将他带到了红漆柱子旁。

虞蒸蒸抬头望了一眼房梁,而后伸手解开了他腰间的玉带。

容上的眸光微暗,嗓音有些低哑:“你想怎样?”

她学着他昨日的样子,踮脚凑了上去,用食指抵在了他的唇瓣上。

她亲昵的凑近他的耳畔,她的嗓音在轻颤,温热的呼吸打着转的钻进他的耳廓:“你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