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想起那天录音,Koty提到的“过时”二字。
“缺乏惊喜,是吧。”谈情帮他补充后半句。
委婉的说法令祝涟真暗自舒口气,他睁开眼,正好对上谈情深邃的视线。
祝涟真迅速低下头,语气减弱了些:“我觉得歌要重新做,小吻。”
话音一落,他因自己习惯性脱口的称呼愣住。
而谈情却没特别反应,淡定地同意:“那就重新做。”
好像只有自己在意那个口误,祝涟真抓起水瓶喝了几大口压压心头的紧促感。
跟Mika说明了情况后,祝涟真马上联系了制作人,约好一会儿见面的时间。之后下楼找浴室,打算冲个澡再离开。
浴室很多单间,更衣室是公共的。祝涟真脱好衣服裹上浴巾,瞥了眼不远处的谈情。
肌肉线条果然还是和记忆里的一样匀称完美,不过这并没有引起祝涟真的兴趣,他真正想关注的,是谈情右下腹那块被布料遮挡若隐若现的刺青。
——Provehito in altum.
与自己后腰上的“由此踏入星空”相对应,谈情下腹纹着一句“向更深处进发”。祝涟真如今每次想起它们,都觉得自己脑残得无可救药,连黑历史都得跟谈情配对存放。
而在那拉丁文的尽头,负责收尾的月牙弓箭终于露出边角,祝涟真望着这枚象征着自己的标志,温热的血液正从指尖往上涌。
原来它也没有被激光清理。
它还原封不动地生长在谈情身上。
“小祝。”
谈情的声音冷不丁响起,祝涟真底气一下子虚了,眼神匆匆挪到对方脸上。
只见谈情礼貌一笑,态度恳挚:“可以把脸转过去吗?我不好意思当着别人的面脱衣服。”
祝涟真先是怔住,随后愤然起身,抓起毛巾径自走向浴室单间,“谁他妈看你了呀!”
我明明是看你的纹身。
冲完澡,祝涟真喝着冰冻乳酸菌,忍不住随口问谈情:“怎么不把那个图案洗掉?”
谈情面色如常,明白他指的是什么,反问一句:“你不也是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