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为自己说得够直白了,结果纪云庭听完,说了句更发人深省的话:“那她怎么不吊别人,光吊我呢?”
Koty也陷进了他的逻辑:“对啊,为什么呢!”
“你……厉害。”祝涟真这下没话讲了。
“队长,”谈情在最合适的时机切入话题,“我们能理解你的心情,但组合等了两年才得到这次回归机会,我们的私事最好都先放一放,免得节外生枝,影响形象名誉。”
他的劝说态度非常温和,把成员们视为一个命运与共的整体,这种措辞最容易让身为队长的纪云庭听进去,“更何况公司的容忍度也有限,要是我们一而再再而三地弄出差错,这很对不起团队付出的精力。”
祝涟真背靠椅子,悄悄往后挪,找到方便观察谈情侧脸的角度,也不会轻易被他发现。
纪云庭喉结动了动,显然还有点犹豫:“可人的青春就这么一次,我……”
“你也是很多人的青春。”谈情言辞间的温度降下来,“她们的时间同样宝贵,你不能让她们觉得曾经的付出是浪费。”
真不愧是偶像界的模范,职业道德教育张口就来。祝涟真看了他半天,一丁点虚伪的痕迹都没从他眼里捕捉到,那目光过于纯净温柔,甚至给人一种悲悯的错觉。
察觉到这般神态似曾相识,祝涟真果断移开眼,看向纪云庭。
“知道了。”纪云庭总算无奈点头,“你这说得我很有负罪感。”
他就是想让你有负罪感。
祝涟真似笑非笑地扯了下嘴角,低头整理表情。
付榕抽完烟回来,没人再想吃茶点,谈情主动结了账,几人穿好外套向外走。
天已破晓,厚重的云层未散,橘光点缀地平线。
纪云庭临走之前,祝涟真忍不住嘱咐他:“刚才谈情跟你说的那些,你可得往心里去,别抱着侥幸心理,回头再连累我们。”
“我明白,我不像以前那么冲动了。”纪云庭低着头说,“对不住啊涟涟,总让你担心。”
祝涟真欲言又止,看他就像看一个不争气的兄长,最后还是于心不忍地说句“算了”。
人群散去,祝涟真身边只剩谈情一个。
“你没开车吧,用不用我送?”祝涟真跟他客气一下,就当是早餐费用的报答。
谈情没回答,用力眨了眨眼睛,大概隐形眼镜戴久了不舒服。他转过身,凭着经验,直接伸手指将两枚透明镜片取出来,然后才重新面向祝涟真,笑道:“那麻烦你了,我现在看不清路。”
祝涟真望着他干涩发红的眼睛,本想问一句“怎么还不去做矫正手术”,不过马上猜到谈情肯定又会回答“怕有后遗症”之类的,所以就没必要多嘴关心了。
跑车驶向市中心的瀚宁公馆,祝涟真一路寡言,想开音乐缓和一下气氛,但瞥见谈情闭着眼小憩,于是选择不打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