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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十几个小时的飞行,祝涟真总算抵达上海。他先在助理订好的酒店将就了一晚,转天不紧不慢地回父母家。
父亲忙于商务,每周回来一两天已经实属不易;母亲白天喝茶搓麻将,晚上又换礼服参加宴会,等玩得尽兴了才知道儿子突然探望他们了。
母亲见祝涟真第一句话就是“瘦了”,捧起他的脸,捏捏两颊不多的肉,然后一脸心疼地拉着他坐下谴责公司苛待她的小孩,怎么一天到晚安排那么多累人的工作。祝涟真无奈地哄她,并郑重地其实表示自己早就不是小孩了,哪怕达不到男人的标准,起码也该是个青年。
“我工作真的不累,可快乐了。”祝涟真说,“我这刚从国外旅完游回来呢,放心吧,我每年忙完都会有假期的。哦对了,我们演唱会DVD出了,我明天让助理寄过来一盘给你俩看看。”
母亲欣慰地点头,之后默不作声地盯着祝涟真看。祝涟真觉得她有话讲,便主动问:“怎么?”
“伊对侬好伐?”母亲担忧地低声问。
这是在问谈情,祝涟真马上点头说:“很好,这个你更不用担心。”
母亲眉头舒展开,也不知放没放下心,只是沉缓地深呼吸。祝涟真安静地待在一旁陪她,走神儿了片刻,母亲说话了——他要是让你受委屈,马上踹了他。
祝涟真哑然失笑。
过了一会儿,母亲又问,你对他好吗?
这次祝涟真回答得没那么利索,慢了几秒才说:“也还行。”他不知道谈情的具体感受,反正自己确实什么好事都想着谈情。
母亲拍了拍他的手,问他,难道打算以后也一直这样了?
祝涟真本来可以不假思索地给出答案,但问题加上“以后”和“一直”这种限定词,他就有点胸中无数。对他来说,恋爱不是需要毕生精力追求的东西,如果不是对谈情动心,他还觉得太早谈恋爱是浪费青春呢。
是谈情主动改变了他的原则,祝涟真也对这份变化心甘情愿,所以他并不想把这份纯粹的喜欢加以期限。无论是几年还是一生,都算一眼能望到头的期限。
他只知道明天也很想和谈情恋爱,后天肯定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