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玄凌耀。
萧初楼怔了一下,呼吸有些加快,扣在门框上的手指忽而一紧。
忽然,桌上烛火嗞啦一下灭了。
伏案在桌上的男人抬起头,伸手又点了一根,火光渐渐照亮了书房。
萧初楼这才看清楚男人的脸,一个月不见,他整个人已经瘦了一圈,大抵是睡觉的时间越来越少,他眼窝深深凹下,额骨轮廓越发分明,削瘦而憔悴。
身上的衣袍似乎有些过于宽大,玄凌耀托着袖子,在折子上批下几行字。夜凉如水,寒风吹起纱帘,他忽然觉得有点冷。
男人搁下笔,揉了揉紧皱的眉心,胸口的旧伤还隐隐作痛,眼神说不出的疲惫。
他转过头,注视着旁边大敞的窗子,窗外几束桃花,开得艳丽,在夜风下疏影幢幢。
风再大,他似乎也没有关上窗户的意思。
窗外月光被乌云遮住了,黑沉沉一片,又有什么好看的呢?
就这样隐在暗处看了许久,萧初楼眸光复杂,笼在玄凌耀身上落寞的沉寂,仿佛一块巨石压的人喘不过气来,那天在古峰岩上他单枪匹马孤绝傲然的身影纷沓至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