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龙袍的君王正端坐石桌前,手中捏着一颗晶莹圆润的白子,似乎正在思考。
太上皇悠然坐在对面,双腿盖着毛毯,淡淡道:如何?
君王放下棋子,丝毫不在意玉质棋盘上被大片黑色棋子包围着的白棋,微微笑道:父皇棋艺精湛,朕自愧不如。
随手扔下棋子,太上皇微抬了抬眼皮,别有深意的看了儿子一眼,悠然道:棋艺精湛是一回事,用不用心下又是另一回事,棋场如战场,试问一位一心两用的将领怎么能赢过专心致志的敌方呢?
玄凌耀捻棋子的手忽然一顿,他诧异的望一眼父皇,对方苍老的面颊上一双眼睛却没有丝毫浑浊,只留下饱经沧桑后的睿智和通透。
君王苦笑道:瞒不过父皇。
太上皇叹了口气,慢吞吞地站起来拍了拍他肩膀,走到鸟架旁随手喂了些鸟食,状似不经意问道:据说你不想立后,还把谏言的大臣骂了一顿?
不错。玄凌耀神色淡然,似乎早就料到有此一问。
为什么?太上皇转头瞥他一眼,那一眼似乎直看到皇帝陛下内心深处,一瞬又转开了。
玄凌耀心头暗叹,终于还是来了。
朕才刚刚登基,国事不稳,立后之事可暂缓几年。
暂缓?太上皇眉头一掀,还几年?你都多大了,至今还没有子嗣!宫中嫔妃也少,你若都不喜,再纳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