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少渊心中一跳,飞掠而去,司徒谦君怀中血肉模糊的人,正是司徒振。
旁边,紧紧相挨着的,是司徒夫人,倒在桌脚边的则是老祖宗,额角上裂开了口,血已然凝固了,怕是自己撞上桌脚寻死的。
手无寸铁的人,虽然往往是灾难最大的牺牲品,但是,却不一定是弱者。
七月少渊微微启口,却无法说什么话来安慰他。因为他无法否认有那么一刻,心中长长舒的心和侥幸的喜悦幸好死的人不是墨尘
他知道这样想太过自私,但是,对不相干的人亦怀有同等悲悯,世间谁能做到?
司徒谦君紧紧抱着他的父亲,带血的手颤抖着抚着苍老的脸庞,他的眼睛睁大突出,充满了恐惧和惊愕的神色。
司徒谦君血红着双眼,咬着嘴唇,既没有哭喊,也没有疯狂。
他呆呆而沉默着,缓缓覆上父亲的眼睛,想要帮他闭起来,却没有想到,眼皮已经僵硬了。
死不瞑目么
司徒谦君突然低下头来,怔怔道:爹孩儿又晚归了,您打我罢起来打我啊!求求您起来啊爹娘
七月少渊沉默看着他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始终不见流出来。
谁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
良久才道:司徒公子,节哀
司徒谦君蓦然一震,猛地推开他,吼道:混蛋!都是因为你!假好心做什么?!
你一来,爹就变得很奇怪这场祸事,你敢说跟你没有干系么?!啊?!
司徒谦君一下找到发泄对象,全力推打他,一腔悲愤怒火全数泼出来:我司徒家,一百三十多条性命说不定说不定爹就是被你害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