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他转身走向小斑,轻抚着它乌黑的鬃毛,笑道:以后就要看你的表现了,可别让我失望。等潋寒走远,确定他已不可能听到,流云才伏在他耳边轻声道,那个凶巴巴的家伙,虽说除了一张脸和功夫之外一无是处,性格怪异脾气又差其实人么,还是不错的,你就把他当你主人,别再把他摔下来。免得别人说我教导无方,丢你主人我的脸!

刚说完,只听身后传来一个清冷的声音:你还要磨蹭到什么时候。

见鬼!他什么时候折回来了?流云心下一惊,又若无其事地牵了小斑道:这就走吧。

刚才不知是谁一副气势汹汹的讨债样的?嗯?小斑?流云挑眉轻笑,斜睨着潋寒。心中却思忖着刚才的话不知被听去多少。

哼。潋寒闷哼一声,也不搭话。心下道,你的命早晚是我的!

各怀心思的两人并排走着,只留下身后的小斑似懂非懂地眨着墨黑的大眼睛。

第36章 霉气

啧,啧。看到眼前的待遇,流云真是不得不感叹故古人的势利。在皇宫居然也能找到这种类似于柴房一样的屋子,实在神奇。唯一不同的是,柴房旁边就是马厩,所以还附赠一堆大自然的气味。最让人哭笑不得的是,那烂的不行的木门檐上还摇摇欲坠地挂着个大匾--御马司。

潋寒倒是二话不说就揣开门,一脚还未踏进又猛然掩袖退出,不忘朝流云警告道:有毒。

毒?流云心中诧异,微微皱眉,亦掩住口鼻,慢慢挨近那屋子,过了半晌也不见有何动静。流云猛一撞门,果有一阵异样的气息扑鼻而来,待感觉出了这是何种毒,不禁哑然失笑。望望门外手按剑柄, 一脸凝重,蓄势待发得潋寒,流云勾起一抹难掩的邪笑。

流云敛笑步出屋外,郑重其事地对潋寒道:这种‘毒‘叫‘霉气’,中者七日之内不得运功,否则立即七窍流血而亡,你适才有未闻道一股异味?

潋寒神色稍变,微微点了点头。

那就糟了,你我都中了毒了。流云微露忧色,解法也不是没有,只是

是什么?潋寒微微蹙眉,素来流云既是面对自己下杀手也是面不改色心不跳的,从未见他流露分毫忧色,想来这毒的厉害自是可想而知。

只是这时的潋寒还不知,流云演戏的功夫可比他的剑术更出神入化。

由于霉气由鼻而入,先在周围肌肤扩散,要排除也须由此入手,中毒之人须得每日以露水洗面,养以天地之精华,配合以活动面部,便于毒气的排出。七日便好。

哼,这有何难。这附近皆是草场,要得露水轻而易举,夜晚皓月当空,又无遮天蔽日之物,吸取天之灵气也属简单。

流云微微一笑,道:若是在下当然不觉困难,难就难在你也中毒了。见潋寒显出疑且不耐的神色流云便不再卖关子,我不是说过了么,要配合以面部活动,也就是‘笑‘,别的表情可是万万不可,在下自是喜笑的,当然没什么问题,不过潋兄就说罢,又唉声叹气了一番。心下却暗笑,若换作别人,这西洋镜自是立马拆穿,但自幼为天绝至尊的潋寒,连低等些的野味都不曾吃过,哪里知道什么是霉味,从小训练起的敏觉,让他下意识以为是毒也属平常。何不趁此机会,耍他一耍,否则过了这村可没这店了。顺便教教他,有点人的样子,不然,真成了个面瘫,岂不可惜了这张俊脸?

潋寒刚想要蹙眉,却见眼前一晃,竟是流云修长的食指点在自己眉心,轻轻摩擦,由指尖传来的温润触感,让潋寒眉间一颤,竟忘了挡开。

不是才说么,只可以笑的。流云勾起一个浅笑,却见对面的俊颜显出失神的模样,才意识到自己的举动着实过于暧昧了,略带歉意地收回手。流云尴尬的笑笑,道:不早了,进屋罢。反正也中毒了,不在乎多一些。

潋寒转瞬恢复一往如常的面无表情,好似之前的呆愣只是幻觉。随后便进了屋。

流云淡淡扫视一下周围的环境,简简单单两张椅子,一张圆桌,纸窗下有几只破败的柜子,全都落满了厚厚的灰尘,墙角靠着一张小床,铺着席子和几床绵絮,皆悉破旧不堪。等等一张床?这可头疼了

流云抬眼,见潋寒只扫了一眼,便头也不回朝外走。流云望着他挺拔的身影微微摇了摇头,让他这样有洁癖的人住这种地方,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他转头望望那张窄小的床,忽笑自己多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