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兄今日怎的来的如此早?流云勒住缰绳,看着眼前俊逸如一的男子,浅笑道。
呵呵,我可是来喝酒的。弦佑弯起如丝的内双,半眯着眼,看着流云,傲然而不失优雅的跨坐在那匹青骢上,漆黑的同人隐着难测的笑意。
破旧的小屋内,一出尘的男子静静躺在床上,俊如冠玉的脸上,长翘的睫毛轻轻颤了一下,潋寒慢慢睁眼,刚欲起身,脑筋忽然一阵扯痛,混沌不已的难受。
蠢货!潋寒紧紧蹙眉,哪个蠢货告诉他这酒很清淡的!他发誓这辈子绝不再沾一滴酒!
潋寒朝屋外望去,天竟已全黑了,屋里只有自己一人,睡在他的床上。潋寒轻轻扯过严严实实盖在身上的棉被,放在鼻下嗅了嗅,舒展修眉,勾了勾嘴角。之前喝醉了之后的事,隐隐约约记得一点,好像是他抱自己回来的罢,印象中还感觉得到那人温热的身体,自己霸了他的床,他去哪儿了?
潋寒翻身下床,还有点晕乎乎的,却也不想躺回去,拉开门就走了出去。
料想那人不在屋里定是在马场,寻过去,还没走几步,就约莫看见不远处的小山丘上,两个一同骑着马,有说有笑的身影。又是那个叫什么弦佑的蠢货!明明没有和他见过面,偏偏看到他就觉得不舒服。那个蠢货的儿子果然也是让人讨厌的。
哼。潋寒微微眯起一双美目,死死地盯着那两个修长的身影。心仿佛被什么堵着,升腾起强烈的怒火,莫名的烦躁,隐在玄黑衣袍下的手,用力的握紧,指甲在手心割下深深的红痕也浑然不觉。
不早了,在下先告辞了。谢谢你的酒,虽然不怎么样。弦佑轻笑着站起身,道。
呵呵,我哪有什么好酒,不如改日,弦兄你请罢。流云浅笑,玩笑道。顺手拍拍灰,也站起来,去拉小斑的马缰。自是没注意身后眸光微闪的弦佑。
弦佑嘴角弯起一个迷人的弧度,忽然伸手从背后搂住流云,凑近流云的脖颈,有意无意地吹气,在他耳旁低笑道:好啊,你来的话,我绝对请你喝最好的酒。
流云轻笑一声,不动声色的挣脱开,那就一言为定,不是好酒我可不喝。
弦佑抿嘴一笑,无视流云审视的目光,从容跨上青骢,策马离去。
流云望着他的背影,眸子里闪过一丝复杂。轻吐一口气,正欲离去,却见潋寒牵着一匹马,正朝自己走来。浑身玄黑的他从夜色里来,冷峻的面容,狭长的凤眸紧紧盯着自己,强烈的压迫感,竟然带了一丝杀气,恍惚间,流云似觉得又看见了在洛城郊外第一次见到的潋寒。
师弟,你醒了?流云扯出一丝笑,心里奇怪,怎么醉醒了之后又变了一个样?唉,睡着的时候可爱多了。咦,这么晚了,你还骑马?流云轻蹙了一下眉,醉成那样还骑马。
不说还罢,本来是关心的一句,在潋寒听来怒气更盛。哼,跟那个蠢货比,你就高兴,跟我比就瞧不起么!
什蠢货?玄国太子蠢货?流云怔仲,又笑起来:哈哈,大概整个玄国,就你会叫他蠢货等等,如果我没记错,好像你只要骂人,就是‘蠢货‘,该不会你只会这一个词?流云忍住笑,肩膀却止不住耸动。
潋寒别来开一阵白又一阵红的脸,怒道:你到底比是不比?
呵呵,比,比。流云微笑着跨上马,应道。
驾--潋寒一夹马肚子,顷刻冲出几丈。
流云戏谑的笑着追上。他大概知道这位冷美人在发什么神经,呵呵,这么浓重的酸味,他想装不知道都难。
喂,你小心--!流云刚开口却因潋寒的马驹突然激动得嘶鸣,莫名疯跳而转为一声惊呼。心中一紧,不及细想,身体已先一步飞身过去。
潋寒平时为方便隐藏行迹,极少骑马,驭马技术与流云弦佑大大不及。马驹突然发狂一般,又叫又跳,想尽一切办法要把他摔下去,潋寒除了抓紧缰绳,别无他法。情急之下,双腿紧紧夹住马肚子,却是犯了骑马大忌。更不能跳下去,否则不摔死也被踩死。本来以潋寒的功夫,一掌拍死这匹马,小菜一碟。可是偏偏他还记着流云胡诌的那霉气之毒,一时间,情形竟变得惊险无比。
流云伸手一把搂住潋寒的腰,也坐上马,一手拽住缰绳,喝了几声吁,一点无用,那马反因增了重量,更疯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