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佑见他犹豫,又道:在下敝姓弦,只想交个朋友。这只灯如此别致,公子难以割舍也属自然,那便也罢了
怎么,敢说本公子小气!慕容翎心中冷哼,哗一收扇,轻轻一笑道:那倒不是,既然如此,就谢了弦公子美意了。说罢,换过了灯。不知为何总觉那弦姓男子似笑非笑的眼神,让他极不舒服。也不愿与他深交,连姓名也不欲告知,随即道别,携凤姐离去。
弦佑一双美目微眯,心中冷笑,好个傲慢无礼之人!
又随意逛了许久,弦佑回到原先与流云相约之处,见他仍旧一脸似是而非的招牌邪笑挂在脸上,手中正提着那盏灯。他微微一笑,朝流云走去。
那么,‘有缘人‘请我喝杯酒吧。
没问题。请。
云兄,这里便是玄耀城内最有名的酒楼,想必云兄也听过‘梦溯千里宁忘归,暝薰一杯馨满楼‘的赞誉吧。弦佑笑指着门檐上金烁烁的『醉逸楼』三个大字道。
呃略有所闻。流云干笑几声,心中微惊,怎的他带我来这里?莫不是知道了些什么不可能,这里确实是最好的酒楼,来这儿也是应当,去别处那才怪呢。况且,霄又不在我担心这作甚。流云转念一想,一定心神,携与弦佑步入楼内。
二位客官,不知要来点什么?眼尖的小二一见流云到来,立即前来服侍。
一看这小二便是之前领自己见逝的小竹,不等弦佑开口,流云道:我们第一次到你这酒楼,有些什么好酒只管端上来。
小竹一愣,机灵如他,立即会意,连连点头退开。
云兄真是‘大方‘啊,嗯?弦佑挥开旋花扇,向流云瞥去的眸子却尽含笑意。
哈哈,当然当然。流云故作大度的拍拍弦佑的肩,邪笑道,反正又不是我出钱。
弦佑轻笑,还想说些什么,酒菜却已先端上。
嗯,这个香味,准是以香闻名的暝薰了,也不知是谁起的名,这老板定是雅致之人。清新温雅,泠泠飘香,光是闻上一闻就够醉人了。弦佑把盏望鼻下一晃,微微赞道。
确实不错流云笑道,身后忽听得熟悉之声响起,不由微怔。
在下也独独钟爱此酒,看来在下跟两位志趣相投啊。
两人同时转头,只见一高挑挺拔的身影立在眼前,翠青的长衫勾勒出匀称的身段,一张棱角分明的俊脸泛着温和的笑意,若不是腰际悬挂着的一柄墨色长剑,任谁都会当他是个温文儒雅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 当然,流云除外。
哦?阁下倒也是个懂酒之人。弦佑不动声色地打量逝辰一番,淡淡道,却并没有请他同坐的意思。
呵呵,懂倒是不敢当,喝得多了,也知那么一些个味道罢了。逝辰微微一笑,毫不客气的坐下,深邃的眼眸饶有兴趣地望着弦佑,余光扫过桌上的两盏彩灯,精明的墨瞳闪烁着不明的意味。在下祁门门主逝辰,不知二位如何称呼?说话间,朝流云淡淡看了一眼,仿佛第一次相见一般。
在下云霄,区区驯马师傅而已。流云亦投以陌生的微笑。演戏就演的像些才好。心中不由暗笑,看来也只有咱们两个臭味相投的,才能配合的如此天衣无缝。流云在逝、弦两人之间来回瞧了几眼,像是在确认他二人是否相识一般。虽猜不透逝突然现身的意味,不过他来套套口风也好。
弦佑却显然误会了逝的意思,只道他是真的对自己有兴趣,又见流云瞧着他二人的古怪的神色,不禁心中窃喜,本来不悦的态度立即热情起来:在下弦佑,无名之辈,不足外道。来、来,逝兄也来喝一杯,今日我请。弦佑挑起内双微笑,晶莹的瞳仁波光流转,似乎要将人吸进去一般。
逝辰一愣,随即移开目光,似乎不敢注视一般,垂下的细密的睫毛却掩住闪失的一抹精光。弦佑对自己这双慑人心魂的眼是极有自信的,至今除了对面那家伙外,还无人抵挡的了。逝辰的反应在弦佑看来稀松平常。
不出所料,流云果然脸有异色,似乎颇为不悦,自顾自地喝着酒,似听非听,也不理会他们慢无边际的谈话。弦佑勾起嘴角,正向调侃流云两句,却见一红一白身影翩然而至,待看清来者系谁,弦佑不禁暗自冷笑一声。
自口走近一男一女,女子一身耀红的绸衣,明艳若花,娇笑连连,不紧不慢地走在白衣男子身畔;男子白衣胜雪,俊朗非凡,一双桃花凤眼扬着轻佻笑意。郎才女貌的二人手上各拿一只凤舞九天的彩灯,才一进来,立即吸引许多目光,或羡或妒,倾慕者亦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