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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别宴上他情不自禁拉着人道:“阿御,你可得平安回来。”

少年的眼中只有对他的恭谨和忠诚,他心里沉甸甸的。

可是后来呢?

后来,后来他对迟暄总是不假辞色,明明想对她好一些。他宠着太子府后院里的其他侍妾,总是为他们出头,又纵容迟暄闹着,闹完再斥责,做出一副失望的模样,看着那张扬艳丽的女子一天天沉默下去。也不像迟御,少了些气质。他失望地想,愈发不想见迟暄。

后来迟御回了京,带着军功,志得意满。他还来不及为他庆贺,他的父皇便把迟家诛连。

他跑去找他的父皇,想救下迟御一命。

“哦,这样也好,他本是你的心腹,你这样施恩,他必会对你忠诚的。”他的父皇这样说。

“你不是这样想的?哦,你对他有那样的心思。那正好,把他放到‘封华楼’去吧,也算是了了你的心愿。”他的父皇温言道。

祁远只觉得心冷。

他从来没想过把迟御当做那样的人看待。这样的话却说不出口,只因他听着父皇的话,心中涌上一股淡淡的窃喜。

可他没来得及再见迟御一面,便得知迟御被越国质子秦肃的人接走了。

那是他第一次对秦肃有印象。

现下想来,他果然是高傲过头了,如秦肃这般惊采绝艳的人物,在宫中数年他竟从未察觉其锋芒,怨不得人民丢了,山河丢了,连心上人也丢了。

可是那个少年啊,一开始腼腆跟在自己身后,渐渐长开,眼中放着独特光彩向往着建功立业的少年,变得更加内敛,温润,教他愈发放不下。

可不就是因为不曾得到才这样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