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承乾嘴角微勾,“朕还有一事要与大将军商讨。”
“夏家在军中多年,军威极盛,乃至大半武将都出自大将军氅下,朕心不安。不如趁此机会,一并换了可好?”
夏高勇瞪大双目,怒吼出声,“陛下,这些武将为大祁出生入死,您怎可无缘无故撤了他们的职!“
“无缘无故?”靳承乾猛地拿起案上的茶杯,摔在夏高勇身前,“那朕倒是要问问,三十万两雪花银还换不回三十万军队的棉衣么?为何士兵现在还在受冻,钱去哪里了?嗯?”
膝上的朝服被茶水浸湿了大片,夏高勇却感受不到烫,后背上冷汗涔涔,手扶在茶杯的碎片上,狠狠磕了个头,“禀陛下,臣不知。”
“不知?那就去查吧,军里都是大将军的人,想必查起来也不是很费力。”靳承乾嘲讽一笑,“大将军专心查案,将事情查的水落石出之前,就别来上朝了。”
夏高勇额上手上都碎瓷片被划出了口子,鲜血直流,可此时却像感觉不到疼一样,死死攥紧了拳头,从牙缝里挤出来三个字,“臣,遵旨。”
下了朝,靳承乾心情更好,直接回了北辰阁陪着路菀菀用午膳。
因着靳承乾早上的吩咐,殿里一个宫人都没有,亲手给路菀菀舀了碗鸡汤,靳承乾笑的温柔,“菀菀,马上就过年了,你有没有什么愿望?”
路菀菀的筷子顿了顿,垂下眼皮,“臣妾,想见一见弟弟。”
其实路菀菀更想见见父亲,父亲年纪大了,又是个酸腐的文人,身子骨本就不健壮,前两年还受了五十板子,也不知现在身体怎么样了。可是这话,在舌尖上打了个转还是给咽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