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他来到我的屋子,脱下上衣让我看他的背。
“牛儿,哥哥的第一个刺青,是不是美极了?”
我呆的打碎了砚台。
他将我画的那副画,完完整整刺在了背上。在他的腰脊处,还另刺了四个字。
“吾爱阜言。”
看着他含笑的眼睛,我说不出话来。
慌慌张张跑回屋子,我的手抖的脱不下染墨的衣裳。
我想起了干爹临走前拉着慕言哥哥的衣袖,颤颤巍巍说的话。
他说,“慕言啊,我一辈子没见着你娶妻,我死了,你是不是还要这样浑浑噩噩的过日子?我慕家的香火,要是断在你手里。我就是死了,也要爬出棺材,罚你抄一百遍史记。”
是啊,慕家就只有慕言哥哥一个男儿,怎么能毁在我的手里?
这段孽缘,总是没有好结果的。还不如趁着芽苗初露,狠心掐断,也免得到了最后,痛的就不只我一人了。
我不再在天亮时就起床,也不再练拳练剑。见着慕言哥哥的笑脸,我也只是淡淡的回应。我想,当断则断吧,可是却没想到,竟然会断的这么痛。
我开始一张张画着他的像,再一张张烧掉。我将烧掉的纸灰收集在一个坛子里,那是我死去的爱情的见证。
我回想着他的每一个表情,笑着的,生气的,冷漠的,爱怜的,却唯独没有哭泣的。在我的记忆里,他从没哭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