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蒙逆细细观察着靳承乾的表情,得意地吹了个口哨。
“看来,我算对了。不过,只要你还在这具身体里,还是靳承乾的灵魂,那你就是我的侄儿。无论你究竟活了多少年,看尽了多少人生百态,都得乖乖叫我一声叔父。”
“叔父不该吹口哨的,这行为实在是与您的相貌气度有些违和。”
靳承乾低笑两声,垂下眸子。
“这你就别管了。”
靳蒙逆将符纸塞进他的怀里,大步往门口走去。
“把我那五千两早些送到山上去,还有玉碟一事也要尽快办完。我去看看我的侄媳妇,你自己找个地凉快去。若是跟着我,可别怪我不客气。”
“对了,我还欠了你一句话。”
正走着,靳蒙逆忽的又停住了脚,笑盈盈地转身。
“叔父不信这世上有鬼神,但信天命。鬼不可怕,可怕的是居心叵测的人。那符纸与其说是震慑鬼魂,不如说是解了你的心魔。你便留着吧,做个纪念,想叔父了,就拿出来亲一亲看一看。”
话音落下,靳蒙逆便转了身朗声笑着出了殿门。
靳承乾抬眼看了看拐角处一闪而过的白色衣角,再低头看看手中乱七八糟的符纸,额角的青筋蹦了蹦,却又不禁摇摇头笑出声来。
“这个疯老头。”
晏宁宫内,路菀菀软绵绵地靠在榻上,手里抱着靠枕,有一搭没一搭地跟鱼真说着话,昏昏欲睡。
“菀菀,你今个怎么看起来这么憔悴?”
鱼真凑到她面前仔细瞧了瞧,“看,黑眼圈都出来了。”
“你是昨晚没睡好,还是今早没吃好?”
路菀菀张张嘴,刚要说话,却被一道陌生又清润的男声给打断了。
“好香的茉莉花啊。”
路菀菀和鱼真俱是一惊,目瞪口呆地看着翩然走进来的靳蒙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