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来都是清冷又矜持的样子,就算现在落魄成这样,也依然保留着自己的那份孤傲。
路菀菀紧挨着靳承乾坐在榻上,看着清月缭乱的发有些出神。
她知道清月很有可能已经不是她印象中那个安分的与世无争的清月了,但一想到是她拼死将鱼真救了出来,心里多多少少还是有些触动。
清月啊, 她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呢?
清月柔顺地跪在下方, 前额微微触地, 脊背弓起着个漂亮的弧度。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可恨之人也必有可悲之苦。
路菀菀轻轻叹了口气, 握住靳承乾的手, 颔首示意。
犯了错就是要付出代价的, 想必她也曾料到过这一天吧。
靳承乾会意,反手握住路菀菀的手,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声音低沉浑厚。
“抬起头来。”
两个嬷嬷往后使力一拽, 清月便被迫直起了腰。刚才的动作许是大了些,不小心扯到了她背后的伤口,惹得她轻轻蹙了蹙眉。
但眼角扫过靳承乾环着路菀菀纤腰的手,清月抿了抿唇却是笑了出来。
“娘娘真是这世上最好命的女人了。”
看着清月的笑,靳承乾眯了眯眼,又紧了几分揽着路菀菀腰的力道。语里带着寒意,目光更是不善。
“放肆!你…”
“陛下没必要这样动怒,关于您心中的疑虑,奴婢定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清月挣开嬷嬷缚着她的手,将散在脸颊的发撩到耳后,平静无波的眼神下波涛暗涌。
“貂儿一事,不是偶然,一切都是奴婢一手做的。本来下的药是天仙子,后来发现没什么用处,便改用了五石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