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清则昏睡的那几日,他一直睡在陆清则身边,好随时查探陆清则的呼吸,确认他还活着。
这个人瞧着像是用雪做的,略微经一点风吹日晒,便会无声无息化掉似的。
今日回去自己睡,他反倒翻来覆去地睡不着了,非得过来看一眼才安心不可。
陆清则睡了一觉,现在已经不大困了:“陛下……”
宁倦冷不丁道:“果果。”
陆清则愣了下:“什么?”
宁倦在他身边蜷成一小团,小声道:“我的乳名,母妃就是这么唤我的。”
他也想要陆清则像叫陈小刀那样,亲密地唤他。
而且要更亲密。
这孩子生在皇家,小时候吃过不少苦,对温情的渴望比一般人更强吧。
陆清则心里一软,嗓音便也放得更柔和:“那往后没外人时,我就这么称呼陛下,可以吗?”
宁果果。
暴君居然还有这么可爱的小名,原著里可没提到。
宁倦知道他现在肯定笑得很温柔,睁大了眼,想在黑暗中看到陆清则笑的模样,可惜只能看到个模糊的轮廓,小小声应:“老师现在就可以这么叫我。”
“好,果果,”陆清则含笑道,“你是在向老师撒娇吗?”
宁倦支支吾吾地没吭声。
几天前,他才在陆清则面前大言不惭地说了句“朕从不撒娇”。
陆清则猜出小崽子的窘迫,低低笑了声,不再逗他:“你还是孩子,拥有撒娇的权力,在我面前,不必拘束。”
夜色静默流淌许久,他才听到宁倦“嗯”了声,嗓音有些不稳,仿佛带着颤意。
陆清则改为拍拍他的背,哄道:“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