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清则有点无聊,招呼宁倦来下棋,黑白纵横间,他抬眸看了眼少年皇帝俊美的面孔,陡然生出股预感。
等回来的时候,京城大概就该变天了。
一盘棋下了许久,陆清则的棋子被宁倦吃得差不多了,败局已定。
陆清则捻着枚黑子沉吟数晌,坦然道:“我输了。”
宁倦下棋就如他从前的脾气,像头咬准了猎物的咽喉就不再松口的狼,步步紧逼,攻击性极强。
陆清则更为宽和圆润,不动如山,往往宁倦一头扎进来,就很难再挣出去。
俩人下棋,宁倦一向输多胜少。
然而赢了棋,宁倦却没有很高兴的样子,一反往常地没有撒娇,反而闷闷地没吭声,有些古怪。
陆清则奇怪:“怎么了吗?赢了棋还不高兴?”
宁倦又静默了会儿,才小声道:“没有。”
天边红霞漫天,扯碎了落在长河中,瑟瑟如碎星般晃眼,俩人一局棋下了许久,天色都要暗了。
宁倦把身边搁着的外袍递过去给陆清则:“晚上凉,老师披上。”
陆清则挑眉。
小崽子平时不都先行动再说话吗,一般这时候应该直接过来先给他披上外袍,怕他嫌热,还会小心系上,再解释两声。
还是有点不对劲。
但天色已暗,即使长顺和陈小刀已经点亮了烛火,靠着那点可怜的光,还是看不太清宁倦的脸色。
他正想靠过去仔细看看,长顺就过来了:“陛下,陆大人,晚膳好了,要现在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