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深地看了眼陆清则:“让它在京城待着,每日有人喂食,想要出去散心,也会有人带着,与放归的生活相比,也没什么不同,甚至不会再有危险,岂不是更好?”
之前讨论小雪时,小崽子不是主动说要放了小雪吗?
怎么这会儿又忽然改了主意?
陆清则微蹙了下眉。
俩人相遇时,宁倦已经十一二岁,三观性格都基本固定了,陆清则很难将一些不同于当下世俗的观念教给宁倦。
而且也不能真把封建社会的皇帝教成现代思维青年,否则宁倦只会死得更快。
所以他犹豫半晌,没有试图争辩:“除非它自愿留下吧,否则关在这里,总会枯萎的。”
宁倦抿了抿唇,他赞同陆清则的绝大多数观念。
但或许是陆清则无意间说的这些话,精准地戳到了他的心思,他难得生出了几分不赞同。
老师是一株漂亮但脆弱,引无数人想要攀折的花,他们觊觎着想要折取,而他会打断那些人的手,小心呵护,精心浇水。
唯一的条件,便是留在他身边。
留在他身边有什么不好?
外面那般危险,只会比在他身边难过。
心底膨胀的阴暗念头翻涌不停,宁倦咽下最后一口绿豆汤,浅浅一笑:“老师再等我一会儿,我很快就好了。”
陆清则没得到个准确的答复,也有些纳闷,看宁倦又埋首伏案,只能暂时按下心思,等着宁倦处理完最后一点奏本。
处理完的时候已是深夜,宁倦去沐浴了一番,眼底熬得有些红血丝。
长顺挑着灯,将两人送到寝殿前,便迅速小碎步消失。
陆清则眨了下眼,看出了一丝故意的成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