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迟一会儿也没什么,但眼下朝中气氛怪异,昨日史容风派人邀请陆清则去国公府上作客,已经开始打破暂时平静的气氛,皇帝陛下再一来迟,最近不甚痛快的卫党下了朝便聚在了一起。
“这小皇帝近来真是越发嚣张了。”
“史容风莫不是当真站在了小皇帝那边,他疯了吗,当年漠北军陷入苦战,要不是我们拨了粮草过去,他史容风再能耐,也早就成了鞑子瓦剌的刀下魂,被做成皮靴了!”
“小皇帝在江右救完灾回来,许多原本左右摇摆的墙头草便若有似无朝他靠拢了,朝中那些武将本来松松散散,不成气候,此番见史容风有了表态的意思,也开始纷纷聚集,准备支持小皇帝了!”
“哼……早在小皇帝要下江南时,我就提议过,不如干脆在船上动点手脚,现在当真是养虎为患,早不该留着他了,还有他身边那个病秧子。”
最后发言的人显然是在阴阳怪气。
当初宁倦提出下江南时,在场有人提出了不如趁机在路上做掉小皇帝,从宗族里抱个婴孩来,更方便当傀儡。
但被卫鹤荣否决了。
卫鹤荣闭着眼,听着身边一众人吵吵嚷嚷,听到这一句,才睁开了眼,眯着眼看过去:“郎祭酒,府上二公子狎妓时用枕头闷死了妓子,让你很上火啊。”
方才说话的国子监祭酒脸色顿时微微变了变,闭上嘴不吭声了。
朝中最中坚的几个卫党头头都坐在这儿,大部分人沉默不语,小部分人吵吵嚷嚷,听卫鹤荣一开口,也都纷纷闭上了嘴。
虽然他们已经对卫鹤荣产生微妙的不满,但卫鹤荣依旧是最有话语权的那个人。
“卫大人,现在陆清则带着人进了吏部,小皇帝手上又捏着张名单,人心惶惶的,不知道什么时候,谁就会被锦衣卫带走,”向志明脸上的肉抖了抖,“我们总不能坐以待毙啊!”
卫鹤荣望着这些人,慢慢盘着手上的串珠,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