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玉竹匆匆推开房门,扶着他直接进到卧房,按着他在床边坐下,依照他的话翻出伤药、干净的布巾,再手忙脚乱地解开他的衣衫,扯下伤口这边的袖子,露出一道斜着划过整个上臂、血糊糊的伤口以及周围干涸的血渍。

鼻子一酸,季玉竹忙抽了抽鼻子,把刘婶早上灌进茶壶的白开水倒到盆里,浸湿布巾,轻轻擦拭伤口边上的血渍。

姜卫衍见他这样,有些不自在地扭动身子:“嗯……别担心,这个真的就是小伤口。比这重多了的,我都习惯了,何况这个——嘶——轻点轻点!”

季玉竹发狠直接用湿布摁过伤口,擦掉一部分血渍,闻言红着眼瞪了他一眼:“看,再轻也是伤,一样会疼的好吗?”

姜卫衍闻言,心里一暖。

仔细擦拭掉血渍,轻柔地抹上膏药,用干净的布巾给包扎好,季玉竹才抬起头:“你以前……受过很多伤吗?”

“嘿,带兵对敌什么的,哪个不受点伤呢。又不是只会躲在安全区的窝囊废。”姜卫衍不以为然。

季玉竹抿了抿唇,眼睛扫过他裸露的皮肤,视线在他肩上、胸口几处伤疤来回:“这些都是吗?”抬手轻抚他左胸前那略微有些狰狞的疤痕,眼底有些心疼,“还疼吗?”

姜卫衍浑身一激灵,忙伸手抓住那只造反的爪子,挑眉戏谑:“季哥儿,我可是个正常的汉子呢。你这是感激我今天的救命之恩,打算以身相许了?”同时,意有所指地扫了床铺一眼。

“好好说话。”季玉竹白了他一眼,手上用劲,想挣脱开他的抓握:“放开我,还得给外面几个伤员上药呢。他们可比你伤得重多了。”

“……”姜卫衍黑线,“季哥儿,那些可是要来杀我的,你怎么还要救他们啊?”

“总不能这么扔着不管吧?都死了我得吓得不敢住这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