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休息了短短片刻,他便重新起身,将卵石收进了贴身的储物袋中。

随手从地上的储物袋中取了一柄新的兵器,他再次转身进了前面的瘴气丛中。

……天色从大亮,慢慢变成渐黑。万刃冢中,完全封闭的空间里,万山孤寂,千古无声。

上次来到此地时,身边尚且是人群环绕,年轻弟子们欢声笑语,而这次来,却只剩下他一个人。

就连那个笑容狡黠、神气活现的人,也不在这里。

清冷月色和两年前一样,幽幽照着断魂崖底,也照耀着下面那道一直在战斗的身影。

像是丝毫不知疲倦,又像是知道时不我待,即将要面对的,是世间最恐怖强大的敌人。

月光冰凉,崖边青苔茵茵,崖底白衣浴血,手中拿着的兵刃换了一把又一把,激烈又孤独的战斗却始终不曾停歇。

……不知过了多久,不知道晨昏颠倒了多少次,储物袋中被收服的兵魂越聚越多,而宁夺每一次出招,也越来越凶悍凌厉。

每一招都简洁浩大,却有着最直接的杀伤力,每一次迎向崖底沉寂千年的古老兵魂战意,越越来越游刃有余,纵横睥睨。

又一个无眠的黑夜过去,晨光忽升,映亮了静寂的万刃冢。

宁夺一步步从崖底走出,身形拔起,兔起鹘落,沿着山壁向上,不多久,已经重新站到了断魂崖上。

对面浪涛依旧,水声轰隆,和以前没有任何区别,仿佛千百年来都这样浩荡奔流,见过了十二年一次的人声鼎沸,又迎来接下来十几年的群山冷寂。

宁夺站在崖边,来到了当初被元清杭一掌击落的地方,缓缓抽出了应悔剑。

仿佛是感觉到了主人暴涨的修为,应悔剑雀跃欢鸣了一声,激动万分。

宁夺眼望瀑布,忽然拔身而起,和上次一样,向对面的千丈白练纵身跃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