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这样?”徐七叔退后了两步,跌坐在地上,对着狰狞着一张腐朽面容向自己爬过来的村长母亲完全无法接受。
之前,他们见到的丧尸虽有缺胳膊断腿的,但是像这样连内脏都淌了一地还不死的丧尸却是第一次看见。
“七叔,不要这样,丧尸只有头颅才是唯一的致命点!”徐天晴犹豫了一下举起斧子,斧背朝下狠狠地砸了下去。
从村长家出来,徐七叔的情绪一直很萎靡。倒不是因为方才遇到的丧尸是他的伯娘,最让他奔溃的是那只丧尸在从腰腹斩断后,还能活下来的可怕生命力。
奔波了几个小时,他们只找到村子里几个胆大的青壮年。许多幸存者都缩在家里,不敢出来。可怕的不是丧尸,而是人心。村子里的年轻人大多在外面求学或者工作,留在村子里的大多数是个徐爸这一辈或者更高一辈的。
这些人大多相信鬼神,丧尸的出现也被他们归入鬼怪之类。甚至有人认为是鬼附体,只要附在身上的鬼走了,那些人就会恢复正常。徐天晴找到的几个年轻人,也是趁着十一长假回家的年轻人和学生。
这些人普遍受过较高的教育,看问题也更有远见。相较于他们的父母,他们更有胆量去面对末世。他们缺少的只是一个带头的人,徐天晴的出现让他们找到了一个出头点。
当然,他们未必愿意服从徐天晴,只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们愿意让徐天晴挑这个头。这也是饱受中庸之道影响的民族劣根性。
因为村长已经失踪,估计十有八九遇难。在徐七叔的提议下,他们推举了徐天晴为代理村长。一连几天,村子的青壮年劳力,都在徐天晴的带领下清缴村子里的丧尸。
在这样的清缴中,越来越多的村民开始走出屋子,主动加入这场清缴。然后,许多人开始发现其实丧尸,只要不遇上成群结队的似乎也不是太难对付。
在这样的情况下,一些年长的男劳力在徐天晴决定集中村子里的食物,准备统一发放后,开始不满。首先站出来挑事的是村子里的一个光棍。这个人年轻时因为打架斗殴,失手杀了人,坐了二十几年牢,去年才出来。因此,徐天晴与他并不太熟。
不过,因为他在村子里的风评不太好,依附的人并不太多。只是其后,另外一个人的出现很快就打破了村子的平衡。这个人叫刘根土,刘姓是这个村子里徐姓之外的第二大姓,刘根土本身高中毕业,有个当警察的儿子,因此在村子里也很有威望,本是村长的热门人选之一。
之前竞选村长,老村长胜出的很大一个原因是因为村子里徐姓居多。所以,刘根土一直很不服气,经常与老村长对着干。如今看到大家推举徐天晴这样一个女孩子做村长,刘根土自然是百般不愿意。
不过,大多数徐姓长辈还是坚定的站在了徐天晴身后。在他们看来,徐天晴虽然年轻,但是能力不错,最重要的是自己族里的晚辈怎么也比你一个外姓人可靠。你刘根土的儿子是警察,徐家的儿子和媳妇也是警察。凭什么,徐家人要看你刘家人眼色。
在这样不可逆转的分歧中,村子里的幸存者很快就分裂成了两派。几次冲突后,徐天晴和刘根土便将村子从中间的马路划分成了两部分,双方不轻易越界。因为徐姓人是最早在此聚居的,居住地相对集中,这样分割倒是没有带来太多分歧。
两派分割不久,徐天晴就以安全为由,将自己一派的人集中居住,选择了徐家为中心的几处比较牢固的房子,大家全部住在了一起。对此,村民们并没有什么意见。与其提心吊胆地住在家里,和大家住在一起,显然更有安全感。
村子里一共有幸存者一百多人,其中徐天晴这边是四十六人都是姓徐的人家。这个数字也包括徐天晴一家以及徐七叔夫妻和苏怡。学生六人,十岁以下孩童五人,最小的是四岁的糖糖。
村子里的年轻人外出工作,都把孩子留个父母照看。所以,村子里有不少留守儿童。六名学生中一名初中生、三名高中生和两名大学生。
除去学生、孩子以及徐天晴和苏怡两人外,另外三十三人中,有九人是趁着放假或单独或带了朋友回来度假的。余下二十四人最年轻的也有就是徐七叔夫妻,大多和徐爸徐妈一样五六十岁的农民,还有一个八十多岁的老奶奶、一个七十多岁的爷爷。
集中所有人,徐天晴将自己人拢了拢,分组。七十岁以上老人家和孩子一个组,选了几个中年妇女以徐七叔为主负责照顾孩子和老人。徐七叔作为小队长,可以顾虑老人和孩子的健康问题。其他青壮年一个队,作为主要劳动力量和守卫力量。这些青壮年又细分了小组,选取了小组长。
“伯娘?”徐七叔惊讶地叫了一声,徐天晴这才依稀认出,这具丧尸竟然是村长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