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家里生意屡屡受挫,应该有旁的原因,不是卫砺锋,卫砺锋再厉害,也不可能面面俱到。
……
听到外面热闹锣鼓响,有差吏来报喜纪居宣中了举人,他掐断了一支毛笔。他的大儿子纪居中在临清,不知道考的怎么样,他与田氏的儿子纪居宏却流放在外不得归来,这辈子怕是与科举无缘了,两相对比,他一点也不想听到这样的好消息。
他的宏儿……虽说课业并不太出色,可人其实很机灵,又尚年轻,他好好教,总能学出来,可恨那李氏!想到李氏又想起纪居昕——他就不信当初李氏闹起来,没有纪居昕的手笔!
再想到初初回京时,他站在那宅子外与纪居昕说的话,纪仁德就觉得一张老脸臊的慌。纪居昕小儿,这般会瞒哄,实在欺人太甚!
纪仁德心绪起起伏伏,觉得不管怎么样,都得收拾收拾纪居昕,得让他知道害怕才好……
正想着,下人来报,纪居昕来了。
说他中了亚元,特意回家看看。
纪仁德眼一晕,扶了桌子才站稳,竟然中了亚元?若来年春闱再中,纪家可还拘的住他!
问了人没走,他换了件衣服,匆匆朝正院走来,行至庑廊转角,就看到了纪居昕。
纪居昕面容仍如以往一样,精致俊秀,眉眼温和,面上带笑,看着十分乖巧,见了他不紧不慢地拱手行礼,姿态行云流水,非常好看,“四叔。”
他穿着珍珠蓝杭缎云水纹的长袍,外罩浅青纱的外衫,绾发的玉冠腻白精巧,垂在腰间的佩坠香囊相映成趣,周身散发着贵公子才有的从容气派,一站一停,一动一静,礼仪神态,哪里像不入流的世家小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