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话处处示弱,好像崔俣不帮忙,她们这一帮人就得集体跳河自杀,反正也没活路了。作为一个正常男人,连这点怜惜妇孺弱小的心都没有,也就太不是人了。
可话底又好似处处坚强,隐隐表达着底限,有风骨,有气度,让人不得不赞叹欣赏,女子能若此,真真让男儿失色。
若之前交心的‘你们二人情投意合’话题是真的,自己心底生出被理解的感动……就更难破了。
这柔功,着实令人难以抵挡啊。
幸亏今日在此的是自己。
崔俣想了想,道:“夫人这话,着实令人为难啊。”
越氏美眸一闪:“公子这是答应了?”
崔俣不语,指尖轻敲桌面数下,方才反问:“夫人不满沙三……爷强霸,瞧不上他能力?”
“非也,”越氏摇摇头,“沙三爷确为枭雄,能力卓绝,让人叹服。”
“你也心服?”
“服。”
“那为何不降?”崔俣眸光斜过来,映着烛光,灼灼如火,透着射入人心的力量,“良禽择木而栖,你是女子,这等心情该更为强烈。即心服沙三爷,为何不肯依附?”
越氏垂眸,唇角笑意透着冷意:“非妾心冷,只是身在江湖,打打杀杀瞧的太多,早看透了。这河帮,分了又合合了又分,那些见到强者依附的,没了自己名号,没了自己主意,渐渐的,便也没了兄弟,没了后路。我这红鲤帮,谁都不靠,自己人当家做主,虽讨生活艰辛,好歹随心而为,想怎样就怎样,能好好活着。”
“所以你不是不看好沙三爷,而是不看好这河道形势。”崔俣下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