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盈别过头,没再往后院看。
出了布庄门,她又遇到了当街追着老婆打的醉汉。
醉汉很邋遢,又丑又胖,看起来没什么出息的样子,打老婆动作倒很娴熟。女人二十来岁,长的还算干净,瘦瘦弱弱的,哭起来十分可怜,尖叫求饶声听的人心颤。
这动静太大,立刻引来百姓们围观,大家指指点点,窃窃私语,多数在叹这女人可怜。
这女人被打的身上青一块此紫一块,许是懵了,竟直直冲着崔盈跑来,跪下来就磕头:“救救我,好心的姑娘求你救救我……”
若是没前两番的事,或者在义城郡那个熟悉的地方,崔盈肯定会问上几句,可这是在洛阳……
崔盈目光闪了闪,退后一步,不让女人摸到她裙子:“我不过也是弱女子,帮不了你什么,不如去报官吧。”
“你怎么这么狠心!大家都是女人,你不怕遭报应,将来也有这一天么!”
女人哭声极为尖厉凄惨,好像崔盈把她所有活下去的希望都带走了似的。
崔盈杏眸一冷。
狠心一词,对于未出阁的女子来说,可不是什么好评价……
“你这话我可不敢当。你有今日非我造成,立不起来被自家男人打,也不是我的错,我不过因同是弱女子不便出头,你便骂我狠心,若我狠心,这满大街着着你的人,岂不都狠心了?”
围观百姓看向被打女人的视线立刻不善起来。
就是,瞧着二人夫妻不是一两日了,你自己过成这样子怪谁?还有,骂谁呢?你是可怜,过的不好,是求助了,但大家帮你是情分,不帮是本分,哪里有错?
崔盈神色淡淡:“求助不成竟然口出诅咒,你这样的人,我却是不敢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