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他的人将他锁进大牢,方才冷笑一声:“殿下的确太放肆,忘了自己是谁。”
莫谟突眯眼,盯着面前的人。
他认识这人,是他三弟贴身护卫。敢在国都把自己抓起来,三弟是不想要命了?
可等了五日,心情自从容淡定,渐渐变成惶恐扭曲。这几日所见所闻都在提醒他,他确不是以前那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准下代可汗了,天已经变了!
室韦的事,诸国的抗议,东突的闹,两边越来越激烈,冒着火花的气氛……
所有责任,都被扣在了他的身上!这一切,都是因为他自视甚高,因为他作死!
诚然,若非他提议绕道攻打燕郡,或许不会如此,可大势之变,岂是他能一手掌握的?
不公平。
莫谟突颓然滑坐在地,这不公平。
这里面,有人蓄意操作,他的好三弟,第一个就跑不了!
可……又能怎样呢?
现在的他,是西突罪人,父汗宠爱不再,下属失望,兄弟上位,声名狼藉。
他的死忠,全部死在了战场,身边无人可用,便是想再调教,也得能出得了这监牢。
便是能出……
他抚上自己的脸。
脸毁至今,近两个月,痂都结过了,再耽误下去,上什么仙药都没用。这样的脸,不可能做一国之主。
左胸肩膀的伤亦是,看起来是好了,却伤了根本,没有精心调养,好药加持,许日后会变成药罐子,连武,都不能练了。
这一辈子,他都不能翻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