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屋外的大黄狗又叫了起来,毛金国去开的门。

黄二环和陈家老大老陈头来了,在门外黄二环还朝毛金国笑呢,等进了屋,看到屋里没有毛家二闺女,毛家老大一脸伤,她笑脸僵住了,然后,她又若无其事的道:“亲家,我儿媳妇呢?”

毛老头见事情瞒不住了,才把什么都说了,黄二环一手插着腰,指着毛家的祖宗牌位就开骂,周大妮一直忍着,过了几分钟,她忍不住了,和黄二环对骂了起来,两人声音越来越大,毛老头一声厉喝,两个女人才停下对骂声。

毛老头看着老陈头,“老哥,事到如今,你打算怎么办?”

老陈头目光沉沉的环视一眼屋里众人,“亲,是不能结了,彩礼,聘金你们得还给我家,正好人我家也给你家送回来了。”

老陈头说得没错,合情合理,毛家众人没话讲,老陈头对陈家人说:“走吧,老大,明天把嫁妆拉回来给毛家,多带几个人,把咱家的聘礼钱都拿走。”老陈头心里憋屈得很,把毛家也恨之入骨,要不是怕这件事情闹大了影响了小儿子在军队好不容易拼搏出来的前程,他怎么可能就这么便宜毛家。

黄二环心气不顺,朝着毛家的正堂吐了一口浓痰,转身跟着老陈头走了,陈建邦看了一眼毛金兰,也赶紧跟上。

眼看着他们就要出屋了,周大妮急了“人你家不要可以,钱,一分也没有!”陈家给的聘礼钱早就被花的七七八八了,剩下的最后一点是儿子的上学钱,不能给,死也不能给。

老陈头眯着眼,“那你家想怎么样?”

周大妮绕到毛金兰身后,把毛金兰一下子就推到陈家人那边,毛金兰脚步不稳,一下子就被推到了地上。

周大妮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不怎么样,如果你们非要钱,那也行,转头我就上部队去告陈建邦□□我闺女,始乱终弃!哼,我闺女晌午就跟着你儿子出门了,谁知道这中间她有没有被你儿子怎么样?”

周大妮早把这些东西打听清楚了,部队对这些事儿查得严肃着呢,宁可错杀不可放过,到时候他老陈家的儿子就要被部队开除了,老陈家的名声也烂了,不被□□就不错了。

投鼠忌器,哪怕是说到天边去也是陈家占理,可是他们不敢赌,陈建邦才从建了个一等功,前途无量,不能就这么毁了。

毛金兰终究被带回了陈家。

流言蜚语把陈家淹没在了口水中,一出门,哪里都能够听到谈论老陈家的事儿,陈家人都不敢出门了,看毛金兰更是不顺眼,陈建邦在结婚第二天就走了,没有圆房,也没人说什么。

毛金兰像是一个犯人,到哪里都有人看着,就怕她一个不小心就跑了,脏活累活都是她干,好在饭能吃饱。

就这么过了三年,这三年发生了很多事儿,毛金丽原来没有怀孕,都是哐人的,后来终于怀孕了,算算日子,也快生了。

老陈头一封信写到了部队,没过多久,陈建邦回来了,在回来的当晚,毛金兰和陈建邦睡了,两人之间没有爱抚,没有亲吻,直捣黄龙,毛金兰疼得眼泪都出来了,陈建邦看见了,似有怜惜,却很快扭头当做没看见。

陈建邦在家呆了半个多月,他们夜夜圆房,终于在陈建邦去部队一个半月后,毛金兰怀孕了。六个月后生下了他的儿子。

毛金兰终于觉得活在这个世上有盼头了,无数次,她都想着,死了就好了,死了就解脱了,陈家人也知道,所以把她看得特别严,她没机会,夜里都有人和她睡,不是程建邦的大嫂就是二嫂,再不济,就是她们两家半大的孩子。

生了孩子后,陈家的看守松了,可毛金兰舍不得死了,她给她的儿子取名叫希望,“你就是娘活在这个世界上的希望。”

希望半岁后戒了奶,跟着黄二环生活,毛金兰又整天忙着挣工分,只有到了晚上才能和孩子亲近。

毛金兰再也没有回去过毛家,在毛老头周大妮把所有的错归到她身上的那一刻,她就不欠毛家什么了,和毛家也没有什么关系了。

希望两岁的时候,毛金丽因为搞破鞋被李家休回家了,毛金兰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笑出了眼泪。

苍天有眼。

后来,听说毛金丽的日子过得可差了,不仅当了后妈,还经常被打,毛金兰只觉得痛快,又痛又快!

有了希望以后,陈建邦就再也没有回来过了,每个月的津贴都会寄回来,黄二环根据程建邦的要求,给了毛金兰三分之一,毛金兰都存了起来,自己不花一分。

在希望十一岁这一年,国家分产到户了,陈家给了她和希望的口粮地陈建邦的那份都没有给,把他们分了出去。

这时,屋外的大黄狗又叫了起来,毛金国去开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