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是他家老大,仲是他家老二,叔是他闺女,季是谁?季和冀的读音不都一样?那可不就是他?他倒是动过去派出所改名字的主意,被钟玉兰劝下来了,都叫了十多年的名字了,改了不让人笑话吗?再说了,有顾冀东陪着,顾冀中有啥好害臊的?

顾冀中被说服了。

钟玉兰的月子病在生下顾仲斌才算好了。

十几年过去了,陈大花的报应也来了,顾冀东两口子不孝顺,在陈大华年纪大了干不动活了后对陈大花那是非打即骂,陈大花懦弱,先是忍着,实在忍不了了就找到了顾冀中家,想来顾冀中家养老,钟玉兰可能答应吗?做梦!

顾仲斌把扁担挂在墙壁上:“我没打算去,去干嘛?”顾仲斌五岁之前,家里很穷,他大伯顾冀东家条件不错,他堂哥堂姐没少拿好吃的来馋他奚落他,哦,还说了林郑娟是他的童养媳,为这儿,他没少和他堂哥干架。

他亲奶奶陈大花哪次没为堂哥出头?哪次没骂他小贼种?顾仲斌小心眼,记仇着呢!

钟玉兰听了心里稍稍的好受些,但也只是一点,她舀了一瓢水倒进锅里,“我跟你讲,你要是去了你奶家就别认我这个妈!”

这话钟玉兰没少说,顾仲斌耳朵都听起茧子了,他好脾气的答应了洗了手进了厨房。

吃完饭,刘云朵哄着顾云航睡午觉去了,顾冀中父子三人围着火塘说话,林郑娟和钟玉兰扛着锄头上后院给菜地除草。

林郑娟把草揪出来,钟玉兰把没种上菜的那块空地翻了土,用挂在脖子上的毛巾擦了额头的汗,想起今天在干活时丈夫和她说的话,她忍不住道:“娟子啊,你和斌子在谈朋友啊?”钟玉兰问的小心翼翼的,就怕自家的傻儿子剃头挑子一头热。

林郑娟做她儿媳妇她是举双手双脚赞成的,娟子从小就在她跟前儿长大,长大后虽然去了亲妈家,但就冲她成年后还惦记着回来祭拜她爸这一点,性子就差不了。

就是娟子成了大学生以后也没事儿,她儿子也不差,考上军校后一样是个大学生,身份就没有不对等的。

钟玉兰这么直白的话让林郑娟红了脸,在钟玉兰满含期待的目光下,林郑娟点了头,得了准信,钟玉兰高兴坏了,翻地更有劲儿了。

翻完一块地,林郑娟有点困了,和钟玉兰他们打了招呼以后去房间休息去了,钟玉兰把顾仲斌叫到厨房,“你和娟子谈朋友,可得好好对娟子,手里的津贴以后别往家里寄了,自己留着,等娟子大学毕业了你们结婚办酒席使。”

顾仲斌点头如捣蒜,但是不寄回来显然是不可能的,家里什么情况,他太清楚了,不过他以后会留下大半。

钟玉兰满意地点头,“你那个烟就别抽了,戒了它,你们那个地方可不像咱家,烟自家就种有,一毛钱能买一大包烟丝,你们那些纸烟难闻还死贵。”

卷烟贵,钟玉兰是舍不得给自家男人买的,顾仲斌倒是舍得,逢年过节的就往家里寄个一两条,顾冀中和顾伯军当成宝贝一样,偶尔在钟玉兰面前抽烟的时候那味儿差点没把钟玉兰熏晕了。

顾仲斌点头点得很痛快,他烟瘾本来就不大,戒不戒的没多大区别,他关心的是另外一件事儿:“刚刚你问娟子了?”

钟玉兰点头,“问了,她说在和你谈朋友呢。”

顾仲斌乐得嘴角都咧到耳朵根了,这是他头一次听到林郑娟确定他们的关系,他恨不得出去外面跑两圈。

钟玉兰见到儿子这傻样,嗤笑一声:“傻样。”

说完却忍不住在心里感叹,当年她和顾冀中贪恋爱的时候顾冀中不也是这个样吗?谁没个年轻的时候?理解理解都理解。

林郑娟是被顾云航叫醒的,顾云航爬到林郑娟的床上学着他爸爸的样子伸手去捏林郑娟的鼻子,林郑娟喘不过气,一下子就惊醒了,见是顾云航,她笑着说了一句小坏蛋,把还在咯咯笑的顾云航抱着塞进她的被窝。

顾仲斌听着屋里林郑娟和顾云航的笑闹声,嫉妒得的鼻子都歪了,他都没钻过林郑娟的被窝呢,被那个小坏蛋抢先了,生气!

林郑娟和顾云航闹了好一会儿才抱着顾云航出房间门。

玉米的肥料今天早上已经施完了,这个下午他们总算是歇下来了,只是农家人哪里歇得住,这不太阳一偏点顾冀中顾伯军父子俩不就上山去砍柴了顺带放牛了吗?刘云朵倒是没去,她把后院钟玉兰翻的那块地都给弄平整了撒上了菜种浇了肥料,那利落劲儿林郑娟自叹弗如,五年不干农活,她真不会了。

钟玉兰做的红豆糍粑,红豆浸泡过后上锅蒸熟,蒸熟以后碾成泥拌上盐,糯米蒸熟打成米糊放凉以后揉成团,将咸红豆包在米团里,揉成馒头状放在洗干净的芭蕉叶上,够一笼屉后上锅蒸,蒸熟了夹出来放在盆里,顾云航和林郑娟帮着钟玉兰烧火,一出锅两人就吃上了。

伯是他家老大,仲是他家老二,叔是他闺女,季是谁?季和冀的读音不都一样?那可不就是他?他倒是动过去派出所改名字的主意,被钟玉兰劝下来了,都叫了十多年的名字了,改了不让人笑话吗?再说了,有顾冀东陪着,顾冀中有啥好害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