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只是简单的洗漱过后将帐篷收起, 就像来时的那样坐上车往回赶, 该得的荣誉都得了, 留下来也没什么用,从比赛场地到平安县的驻地需要四个多小时,他们天刚亮就出发,在比赛场地时天还好好的,可走到一半便开始下雨了。
雨越下越大,从滴雨滴子到瓢盆大雨,路上地滑,他们走得也越来越慢。路途中经过几个放学回家的小孩儿,他们似乎也没想到会下雨并没有带雨伞,一个个的把书包放在头顶上飞快地奔跑着,路边的树下他们不敢躲,怕打雷打着。
徐团长对着对讲机讲了两句话,靠近孩子的那辆军卡停了下来,从后面的车厢跳下来两个士兵,和小孩儿们沟通了两句话以后将小孩儿们一个个的送上车,车上的士兵们解开背囊,拿了毛巾给几个小孩儿擦头发。
几个小孩儿儿有些拘谨,他们这是第一次见到活的解放军,以往他们也就在电视电影收音机里听过。
这辆车里的士兵们都才十七八岁,正是健谈的时候,一路上对几个小孩儿也十分的关心,渐渐地,小孩儿们也就放开了,问了他们许多问题,兵哥哥们都一一回答了。
车子走了十分钟,到了小孩儿们的村庄口,士兵们将小孩儿抱下车又跳回去,笑着朝小孩儿们挥挥手。一个十多岁的男孩子忽然朝他们敬了少先队员礼。
车上的士兵们愣了愣,然后努力将自己的身子站直,回了小男孩儿一个军礼,车被开走了,走出去了好久,两个负责放下孩子的士兵才坐下,原本闹哄哄的车上此时也安静了下来。
坐在最外面的士兵心里暖烘烘的,暖得让他的眼眶也热了起来,过了好一会儿,他道:“到了今天,到了现在,我才明白我来当兵的意义。”
士兵们都没说话,不一会儿,车厢里传出一阵阵的歌声,他们唱的是当兵的人,前后几辆车里的士兵也不甘示弱,不一会儿便发展成了大合唱。
裴邢将伸出窗外的脑袋拿回来,笑着骂道:“这帮小崽子还是不够累。”
廖声将头靠在车门上闭目养神:“得了吧,我还记得你第一次帮助老百姓得到那声谢谢解放军的时候你还哭了呢,现在的这些小年轻比你可有出息多了。”
廖声和裴刑搭档多年,可以说是比裴邢的爹妈都比了解裴邢,裴邢的那些个黑历史是一抓一大把的。年轻的时候两人在一起还会聊聊什么理想抱负之类的,到了现在,他们的理想抱负都聊得差不多了,每天在一起聊天的主要内容也就只剩下互相揭短了。
“说得好像你多淡定似的,当我不知道你晚上多绕着操场跑了好几圈?”裴邢反驳。
“我那是锻炼身体,怎么着也比你哭鼻子强啊。”
“可得了吧,我还不知道你?”
他俩还在车里抬杠,前面开车的小秦同志没憋住笑了。要说汽车班的这些战友最喜欢载谁,三营长和三营教导员是排在头一位,原因无他,载了他俩,一路上不管走多远都不会无聊,裴营长和廖指导员总能找到一个方面然后互相损。
在一片轻松祥和中,部队回到了营地,将士兵安顿好后,裴邢没回家,直接去了镇上。
离家半个月,他想他媳妇儿了。
裴邢到何若初店里的时候何若初正像大熊猫一样坐在吧台上面无所事事,面前还搁着一杯牛奶,这牛奶是从店里的牛奶店买的,他们家的奶都是草原上的奶牛挤出来的再高温杀菌过的,味道不咋地,但是营养价值杠杠的。
文具店的老板娘就每天都从他家订奶给孩子喝,在何若初怀孕也后她就推荐给何若初了。这家奶店每天早上都送,一份是半斤,用玻璃瓶装着,每个瓶子押金五块钱。
何大姐和张二柱在店里忙活,何大姐现在对蒸菜应该怎么配比的事儿也很熟悉了,她配出来的菜和何若初的菜虽然味道差了点,但是过年过节在家里做给男人孩子吃也能得到极大的赞赏了。
何若初看着外面的雨幕百无聊赖,她现在只希望雨快点停,不然下着雨一会儿送餐的时间肯定就得晚。
裴邢就是这么闯进何若初的视线的,他抻着一把黑色的大伞,身上穿着看不出是脏还是干净的作训服,脚下的军靴踏在向下流的水中,溅起一层层的水花。不知道怎么的,何若初忽然就想起去年裴邢提着两条鱼冒着雨去他家的样子。
裴邢感觉到有人在看自己,一抬头,就看到自家媳妇儿傻兮兮的,他几步跨上台阶走进店,将雨伞合上靠在门外的墙边,伸手捏捏自家媳妇儿脸上的嫩肉:“咋了,好久不见你男人,看傻了?”
裴邢的手很凉,冰的何若初一个激灵,身体反应快过意识反应,啪地一声,何若初就将裴邢的手给拍了下来:“谁想你了,净扯淡,啥时候回来的啊?”
他们只是简单的洗漱过后将帐篷收起, 就像来时的那样坐上车往回赶, 该得的荣誉都得了, 留下来也没什么用,从比赛场地到平安县的驻地需要四个多小时,他们天刚亮就出发,在比赛场地时天还好好的,可走到一半便开始下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