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束惊讶于易恒功夫的沉稳滴水无露和不骄不躁,易恒惊讶于衣束的执着圆滑善变和招式奇巧,两人从怒气冲冲对打,渐渐变成了纯粹的比武切磋。
待分开时,两人眸中均流露出欣赏之色,抱拳说承让。
再相处时,两人气氛渐好,不再针锋相对。
回程路上,衣束发现,易恒着实人品不错,和她走在一处时,基本上他的马,从来都是走在内侧,如果有路过的车马,蹭到了或是溅到了泥,一定都溅在他身上,她自己不会有任何事。
一起吃饭,他总会事先请厨子做她喜欢的菜式,一起打尖,送来的第一碗茶,第一份碗筷,总是会摆在她的面前。
衣束想,这样的男人,居然也会喜欢丞相那样骄傲难伺候性子的人,当真一样米养百样人,说不清楚。
接下来她不怎么讨厌易恒,因为都在京里,在一块的日子就多了,熟了之后她嚣张跋扈,颐指气使,易恒也从未说过什么,最多她折腾的紧了,他叹口气走开,不理便是。
衣束觉得,忒没成就感了。
这易恒简直不把她当对手,不会生气也不会反过来折腾他,当真没劲。
这年除夕,很重要的日子。
衣束早早把相府的事安排好了,待那低调穿着便服的皇上敲开丞相的窗子进了门,就又提了坛酒,上了屋顶。
除夕的夜,京城各家各户亦是喜气洋洋热闹的紧,看着万家灯火喝酒,别有一番味道。
喝了两口,她余光瞥见一人。
那人一身深蓝武袍,战姿笔直,朗眉星目,正站在相府后门不远处,不知道在想什么。
身影这般的孤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