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景渡无奈道:“六叔确定是红尘之气,而不是风尘之气?”

“倒是听江继岩说了你的住处。”无云道:“可还习惯?”

“这么多年什么地方没住过,没什么不习惯的。”于景渡道。

“有那位小施主陪着,想来也不会太寂寞吧?”

于景渡表情稍稍有些不自在地道:“六叔一个出家人,怎么还拿这种事情揶揄侄儿?”

“并非是要揶揄你,是怕你心思太重,辜负了小施主的缘分。”无云道。

“我与他本就是萍水相逢,有缘也只能是点头之交。”

“你总是有那么多顾忌。”

于景渡苦笑,“六叔,我不能没有顾忌,这些年若是少了顾忌,我身边不知道还要死多少人。”

无云一脸慈和地看着眼前的于景渡,最终只淡淡一笑,没再多说什么。

佛家讲究缘法,而这缘之一字,玄之又玄。

有些事情早已注定好了,倒也不必他庸人自扰。

容灼这一觉睡得特别踏实。

直到寺院的钟声响起,他才不情不愿地睁开眼睛。

“醒了?”于景渡的声音在他耳边传来。

容灼一看,这才发觉自己正八爪鱼似的扒在于景渡身上。

“对不住了,我睡觉不老实。”容灼忙道。

于景渡倒也没追究什么,开口道:“起来穿好衣服,带你去个地方。”

容灼匆匆穿好衣服,又简单洗漱了一番,便跟着于景渡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