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出生入死这么多年,身边不是没有过在意他,与他同生共死的人。
那些同袍,那些儿郎,各个与他都是过命的交情。
可没有一个人像小纨绔这样,心疼过他。
他是本朝的宴王,是让敌人闻风丧胆的人物,是能止小儿夜啼的修罗……
人们只会敬他,怕他,却无人会心疼他。
谁会想到去心疼这样一个人呢?
曾经,于景渡也觉得自己不需要这些。
他孤家寡人,无所畏惧,心硬得像石头一般。
可今日突然有人心疼他,竟让他那副铁石心肠里,骤然冒出了一点生机。
“当真不怕吗?”于景渡又问他。
“不怕。”容灼摇了摇头。
随后,于景渡便当着他的面,将衣服脱了,露出了一身的伤。
“是谁这么对你?不能让江少卿抓他吗?”容灼义愤填膺地道。
“弄伤我的人,都已经死了。”于景渡道。
容灼闻言这才神色稍缓。
“还疼吗?”他问。
“一开始是疼的,后来就不觉得疼了。”于景渡倚在石壁上,语气淡淡地道:“在很多时候,其实能感觉到疼反而是好事,这会让你确信自己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