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景渡一看见那木盒,就忍不住叹了口气。
他想,黎锋那日的提醒好像不无道理,这檀木盒子应该是真的惹事儿了。
“这个还你吧。”容灼将木盒递到于景渡面前。
于景渡佯装不解,“这是赔给你的。”
“我不要。”容灼忙道。
“为什么不要?你不喜欢?”于景渡问。
“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我在寻欢楼有个相好的。”容灼道。
于景渡眸光一沉,“跟这个有什么关系?”
“昨日我不是收了你的手帕吗?晚上回去,他跟我闹了一宿,都不让我睡。”容灼叹了口气,“早知道,我就不该收这东西。”
他说着取出一方手帕,不紧不慢地擦着手。
“他这人就喜欢无理取闹,非要说朋友之间不能赠手帕,只有相好的才能赠手帕,你说可笑不?为了不让我收旁人的手帕,他连夜给我绣了一块,你看。”容灼说着将手里的手帕展示给于景渡看,便见上头绣着不大成形的兰花,绣工差极了。
他这番话等于旁敲侧击地将“大壮”的心思揭穿了。
而毫不犹豫地把对方的手帕还了,则算是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所以这个只能还你了。”容灼又将木盒往他身边推了推,“他说了,往后只让我用他一个人绣的手帕。”容灼说这话时,眼底带着笑意,手里一直握着那手帕揉搓,看上去像是真的很喜欢。
于景渡接过那木盒,眸光极其复杂。
他看着眼前的小纨绔,暗道怎么对着他的时候,三天两头张嘴闭嘴就是“不喜欢男人”,如今对着青玉时,挂在嘴边的话就成了“太能闹?”
而且青玉这绣工也太差了!
“这手帕绣工这么差,你就不怕用的时候搓得脸疼?”于景渡道。
“嗨,有什么办法呢?”容灼笑得一脸宠溺,只不过那宠溺不是对着于景渡,而是对着并不在场的绣手帕的那人,“毕竟是他亲手绣的,搓得脸疼也不能不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