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灼听到那句“脉搏都快没了”时,心狠狠揪了一下,眼圈迅速红了。

黎锋十分敏锐,当即觉察到了他的异样,拧眉审视着他。

“我自作主张带他来的,我想殿下或许会想见他。”江继岩道。

黎锋一怔,又打量了容灼两眼,这才后知后觉猜出了他的身份。

“跟我进来吧。”黎锋说罢带着两人去了内室。

容灼跟在他身后,一进了殿内便闻到了一股药香。

伴随着鼻息间的药味越来越重,他终于渐渐看清了榻上躺着的人。

在看到对方的那一刻,容灼眼泪瞬间就掉了下来。

只见榻上的于景渡双目紧闭,面上带着病态的苍白,由于昏迷的太久,他整个人瘦了一圈,五官的棱角变得越发分明。

容灼自从与他相识,还从未见过他这副模样。

他在容灼面前是,总是英武可靠的,哪怕是旧疾复发那次,也能在吐血昏迷之后,第二天就恢复个六七成。在容灼心里,青石就像是个不会垮掉的人,坚实又强大。

可如今他躺在榻上,面上苍白得近乎没有血色。

若非他心口的位置还微微起伏着,容灼几乎要怀疑他已经没有呼吸了。

“青石……”容灼走到榻边伸手想去碰他,却在即将触到于景渡身上盖着的锦被时顿住了。

他很快意识到躺在榻上这人不再是青石,或者说不仅仅是青石,而是宴王殿下。

明明还是那个他熟悉的人,可如今他却不能像从前那么肆无忌惮地与对方亲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