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灼进来之后规规矩矩朝皇帝行了个礼,看得出非常紧张。

“容灼是吧?”皇帝开口,“抬起头。”

容灼闻言老老实实抬起了头,目光中带着点恰到好处的不安。

但这种不安并非是心虚的那种,而是因为对皇帝的畏惧。

皇帝一看他这副样子,眼底的冷意顿时淡了几分。

眼前这少年双目纯澈,一看便容易让人生出信任感来。

“告诉朕,为何今日去大理寺投案。”皇帝问。

“回陛下,此前我与娘亲和舅舅一直在祁州。”容灼道:“今日才回的京城。”

“你告诉江少卿,说有人逼迫你爹攀咬宴王,你可知道是谁?”皇帝问。

“我不知道,也没见过那个人。”容灼道:“我爹先前怕我知道了惹祸上身,一直不告诉我。我原想着回来之后去问我爹,这才知道他在大牢里关着呢。我实在是没法子了,也不知道还能找谁帮忙,走投无路才想起了去大理寺。”

少年天生长了一张很值得信任的脸,哪怕皇帝这种阅人无数的人,见了他也很难生出恶感来。

“朕记得你曾经是季修年的得意门生吧?”皇帝问他:“后来为何突然不好好读书了?”

容灼闻言有些惊讶,显然没想到皇帝竟也会知道此事。

“那个人拿我的前途威胁我爹,我爹不愿被他摆布去构陷无辜之人,便不让我读书了。”容灼睁着眼睛编瞎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