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皇子强忍着翻白眼的冲动,上前朝于景渡行了礼。

“你六弟方才还和朕说,开了春要继续去庄子里种地。”皇帝笑道:“景渡,你怎么看?”

于景渡看了六皇子一眼,开口道:“儿臣以为,每个人自有其长处和短处,取长补短是好事,但也不能盲目。至于种地,六弟就算学上一年半载,难道能比得过一个普通的长工?”

“你怎知我不能?”六皇子不服道。

“比得过又如何?”于景渡道:“我们自幼就被本朝最好的先生教导,吃得穿的用的无一不是最好的。父皇花了这么多工夫教导我们,难道就是为了让我们种地?”

六皇子一听急了,“种地有何不好?你看不起种地的?我们吃的喝的可都是别人种来的。”

于景渡淡淡一笑,“我说的不是孰好孰坏,而是各司其职。一个农民不需要考虑如何安邦治国,但你我身为父皇的儿子,改想的是如何替父皇分忧,而不是如何种地。”

六皇子闻言顿时涨红了脸,这下彻底没话反驳了。

皇帝懒得跟他废话,敷衍了几句便将人打发了。

“朕怎么会生出这样的儿子?”皇帝无奈道。

“龙生九子各有不同,父皇不必为此烦恼。”于景渡道:“六弟年纪还小,若好好教导,将来说不定能成器。”

皇帝苦笑一声,看向于景渡,“你如今路都走不好,还这么大老远跑来御书房,是有事情吧?”

“父皇,江少卿今日来找过儿臣。”于景渡开门见山地道。

皇帝倒也不惊讶,他并未要求江继岩在于景渡面前保守秘密,那就是说明这话传到于景渡的耳朵里也不为过。

“知道了私兵营的事情?”皇帝问。

“是。”于景渡道。

“你这么急着赶过来,生怕朕怀疑你?”皇帝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