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于景渡道。
“把容家那小子也带上吧。”皇帝道:“容庆淮都做到这个份儿上了,该卖的人情总要卖一个。”
在皇帝看来,容庆淮主动提了此事无非就是想带着妻舅家一起立个功。
而他觉得于景渡不懂这里头的人情世故,所以看不透里头的玄机,这才自作聪明指点对方。
他哪里知道,于景渡一开始的目标就是容灼。
“带着两个纨绔去豫州,儿臣岂不是还要伺候他们?”于景渡拧眉道。
“段家商队的人自然会伺候,你不必操心。”皇帝耐心道:“再说了,容家那小子不是看着挺懂事的吗?你就是对读书人有成见。”
说罢他似乎担心于景渡不乐意,又道:“你啊,从前只知道带兵,这人情世故是半点不懂。商人在我朝虽不算上流,但他们的实力也不容小觑。若是遇到买卖做得大的,你招揽了他们就等于招揽了一个情报网。从他们嘴里知道的东西,可比各地的文书要灵通多了。”
于景渡闻言道:“是,儿臣记住了。”
“往后你要学的东西还多着呢。”皇帝道:“不急,慢慢来。”
于景渡原本其实准备了好几套说辞,准备根据皇帝的反应来决定用哪一套。没想到皇帝这么配合,只在于景渡提起容灼的时候,就顺水推舟提出了让容灼跟着。
他这决定不难理解,于景渡将来要做储君,势必要积攒点助力。
像段家这种商人世家,背后联系着数不清的商人,于景渡收揽一个段家的公子,就等于将段家极其背后的关系网一并收揽了。
从前太子一直装清高不与这些人为伍,若非如此他也不会沦落到挪用赈灾钱粮去养私兵。
至于容灼,昨晚皇帝也看出来了,季修年还是很在意这个曾经的爱徒的。
所以皇帝觉得,于景渡招揽了他,也就等于招揽了季修年。
换了旁的储君,皇帝都要忙着限制和平衡。
但于景渡此前一无所有,皇帝反倒要替他筹谋,否则他一身清白坐上储君之位,只怕又要惹来非议,于朝局稳固也不是好事。
次日,于景渡便带着旨意去见了段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