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景渡一把扶住他,目光中带着容灼看不太懂的情绪。

“侄儿,没想到你娇生惯养的,还挺能吃苦!”段承举一脸欣慰道:“我跟你这么大的时候,可吃不了这种苦,第一次出远门,马车我都坐得心不甘情不愿,哈哈哈。”

容灼朝他一笑,笑容有些勉强。

他没好意思说,自己这会儿腿都是麻的。

他从前也骑过好多次马,但是没有一次是骑了这么久的,而且还是冬天。两条腿保持一个姿势跨在马背上,感觉时间长了血液都快凝固了,快到客栈之前的那段路,容灼觉得腿都快没知觉了。

“我也有点不大习惯。”容灼道。

“往后我多带你走几趟就好了,一开始都是这样的。”段承举说着在他肩膀上拍了拍,“走吧,先进去吃点东西,然后洗个热水澡好好休息一下。”

容灼嘴里应着,却有些迈不动腿。

“你想跟他去?”于景渡开口问道。

容灼看向他,“我就算要去,也会等你的事情忙完。”

于景渡想起他许久前说将来想去行商的事情,沉声道:“若我不让你去呢?”

“我将来又不打算考科举了,留在京城也没法做官啊。”容灼道。

“你留在我身边,我自然有的是身份能给你。”于景渡道。

容灼闻言一笑,心道宴王殿下仗义是真的仗义,这确实没得说。

今日逞能骑了一天的马,容灼本以为就是有些酸疼,但他沐浴完之后,才发现大腿内侧都被马鞍磨红了,这会儿被水一泡有些疼。

“还逞强吗?”于景渡沉声问道。

容灼拉过毛毯将腿盖住,表情有些窘迫。

“我看看。”于景渡拉着张椅子坐在榻边,手里握着一个小瓷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