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着商行里人多眼杂,最好是等到晚上,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时候再送。
容灼不知対方这些心思。
他只知道于景渡自从回来之后,便总忍不住盯着他看。
有时候被他抓了现行対方也不躲,而是会迎着他的目光看回去,眼底带着点不加掩饰的亲昵和欢喜。他被看得不自在,心中却隐隐能猜到于景渡为何会如此。
他想,于景渡肯定是为了那个赌约高兴。
自从回来之后,対方就盼着天黑呢,好欺负他。
一想到这个,容灼便忍不住有些害羞。
但害羞的同时,他又隐隐有些不大痛快。
他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的这种矛盾,他明明也是喜欢于景渡的,所以他并不排斥和于景渡亲近。但他想象中的恋爱不是这样的,至少不该这么快就进行到最后那一步。
因为太快了,让他有种不确定感。
他甚至不知道于景渡対他的喜欢,是精神层面更多,还是身体层面更多。
换句话说,于景渡是更喜欢自己这个人,还是碰巧发现自己対他有意,所以想顺水推舟地跟自己快活快活?
一想到这种可能,容灼心里就有些发闷。
当日晚饭后。
容灼故意在书房里看了近一个时辰的账簿。
段承举这一路上陆陆续续教了他不少东西,他如今看个账簿几乎不用费什么力气。
从书房出来之后,他便去浴房沐了浴,回到住处后,果然见于景渡还没睡,像是在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