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于景渡知道他一边生着气一边想这些,肯定要笑话他。

大概是头天晚上胡思乱想了一通,第二天容灼起来见到于景渡之后,还挺别扭的。

尤其是两人一起用早饭的时候,他总忍不住偷偷去看于景渡的嘴巴。

早饭后,两人便都换了侍卫服,在出城的路上和黎锋汇合了。

昨日黎锋已经提前去过豫州营,知会过豫州营的主帅。

由于先前刘副将依着于景渡的话朝他放了点风声,所以他得知此事后并不算特别惊讶。

但去收拢私兵营毕竟是大事,哪怕黎锋说有把握,他也不敢有丝毫的怠慢。

谁人不知宴王殿下如今是陛下眼中的红人,若是让对方出了一点差池,他就算是万死也难辞其咎。所以这日他特意调拨了数千人马,部署在了私兵营之外,并安排了探子时时来报,一旦私兵营有异动,他便会带着豫州营大军前往支援。

若非黎锋说了于景渡不想以真面目示人,他此番说不定都想亲自跟着。

但他是豫州营主帅,这种时候他坐镇后方反倒更稳妥。

“公子。”在去私兵营的路上,黎锋朝于景渡问,“其实豫州营的主帅也朝属下提过,此番咱们原是不必亲自去,让丁伯连带着人去私兵营,不是更能表明他们臣服的诚意吗?这样安排,公子也不必去冒这个险?”

于景渡略一挑眉,问他,“你当初为何要跟着我?”

“因为……公子提拔属下。”黎锋道。

“这是表面上。”于景渡道:“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愿意为我卖命的?”

“属下……”黎锋想了想,“跟着公子上过一次战场后。”

于景渡闻言只盯着他看了半晌,没再多说什么,但黎锋却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