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或许是心理作用,明明这人身上手上一丝血迹都不曾沾染,在场的众人却都觉得鼻腔里充斥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

“没事了。”于景渡在容灼耳边低声道。

容灼慢慢转过身来,目光下意识在他手上扫了一眼,是干净的,没有血。

“好了,今日暂且就先这样吧。”黎锋开口道:“丁先生,依着咱们先前说的,你依旧在大营里做军师,大营里的将领,除了张平和郭将军之外,也都继续依着从前的职分留用。”

他这话一出,跪在地上的众人不由都松了口气。

没想到宴王说概不追究一事竟然是真的?

他们这会儿都很庆幸听了丁伯连的话,而不是跟着张平一起胡闹。

“豫州营的刘将军会暂代郭将军,管理一营事物,杜兴你要好好辅佐刘将军。”黎锋道。

“是,末将领命。”杜兴忙道。

这几日,杜兴经历得太多,反倒看开了。

最初在得知花楼里的事情是于景渡和容灼刻意设计之时,他也愤怒过。

但他并非不识时务之人,尤其是何川贵死后,张平连同其他人处处排挤他,更令他磋生出了点锐气。而在目睹了顷刻间便近乎分崩离析的私兵营之后,他也终于意识到,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并非是于景渡的设计,而是大营本身就不堪一击。

他甚至庆幸事情发展成了这样。

若私兵营不出事,将来真有为太子效力的那一天,他几乎不敢想象局面会多么可怕。

一支徒有其表的军队,能换来的绝不会是一场胜仗,他们这些卒子的命运,估计不是战死就是事后被五马分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