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的窗户是关着的,因此他立在窗边并不是看风景,倒像是在面壁。
于景渡见他如此越发不安,心中也开始犹疑不定。
他想,难道自己真的猜对了,容灼确实是打算和别的男人一样娶妻生子?所以在听说他要拒婚之后,才会这么不高兴。否则,他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理由。
“你心里怎么想的,告诉我好不好?”于景渡走到他身后,慢慢从背后环住了他,下巴在他耳尖蹭了蹭,“你这样我很担心。”
容灼转身将他推开,眼眶泛着红意,像是要哭出来似的。
“你知道从豫州回来我有多高兴吗?”容灼道:“这些日子我什么都不愿意想,我知道你将来要做皇帝,知道你和我不一样,但是我不想去想,我就想多高兴几天。”
他说着又背过身去,声音带上了些许鼻音:“为什么就不能让我多高兴几天?”
他不知道该怎么朝于景渡说清楚心中那复杂的情绪。
他心里盼着于景渡能对他忠贞不二,可同时又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一个未来要做皇帝的人,若是不娶妻生子,会面临什么,他想都不敢想。
所以他一边憧憬着和于景渡只有彼此,一边又忍不住害怕。
他害怕于景渡会惹怒皇帝,甚至会被朝臣们针对,也怕于景渡会后悔,甚至为今日的决定而怨恨他。
一想到这些可能,容灼就觉得害怕。
为了不陷入这样的挣扎和焦虑之中,他自于景渡朝他表明心迹之后,便一直不愿去想这些。说他自欺欺人也好,说他没有勇气也罢,他只是想能没有任何顾忌地多高兴几天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