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邢冲正和于景渡的亲随说话,两人看起来颇为熟识。

“东家。”邢冲朝他行了个礼,“您要出去吗?”

“我不出去。”容灼忙道。

“容小公子。”于景渡的亲随朝他道:“太子殿下吩咐过了,您可以在营中自由行动,您想做什么或者去哪儿,我都可以带您去。”

容灼闻言下意识看了邢冲一眼,见対方朝他点了点头,这才放下心来。

“那我能去看看黎将军吗?”容灼问。

“小公子请随我来。”那亲随说着便在前头引路,带着容灼和邢冲去了伤兵营。

大概是今日被送回来的伤兵太多,容灼一进伤兵营便闻到了很重的血腥味。这里的情形与他昨日来时完全不同,彼时这里的人都是伤口被包扎过,正处在恢复期的轻伤员。

而今日送来的这些,则都是重伤或性命垂危之人。满目血肉模糊的尚未被处理完的伤口,以及此起彼伏地痛呼声,令这里充斥着一股浓重的令人窒息的感觉。

昏迷不醒的黎锋,如今躺在角落的一张床上,赤裸的上身裹着被血洇湿的布巾。

但与先前的匆匆一瞥相比,如今的他虽昏迷不醒,面上却没了那股不祥的死气。

“你们送来的药帮了大忙。”于景渡那亲随道:“若是放在从前,黎将军这伤口只怕很难止住血。你们送来的成药中,有快速止血的药,还有吊命的人参片……我想今日这些重伤的人,被抬出去的数量应该会比以往少很多。”

重伤之人抬进来再抬出去,就意味着死亡。

抬出去的人越少,证明能救活的人就越多!

“公子,殿下请您过去。”这时外头有士兵来报。

容灼又看了黎锋一眼,这才转身跟着来报信的士兵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