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她是早就明白了吗?

那时候,我就知道——要想在宫廷里生存下去,就一定要有一颗冰冷的心。

大概我还修炼不到家,所以,在知道她病的快死了之后,我还是偷偷的去冷宫看过她。

我以为住惯了高台楼阁的她在那阴森简陋的地方,会变得发狂,会咒骂。没想到她竟意外的收敛了以前所有的尖锐,神态看起来显得很是安静和蔼。

看到我,她眼睛很亮。不过,我知道,她快要死了。

她看着我笑,伸出手,像是想要摸摸我。最后还是在我懒懒的笑中缓缓收了回去。

“何必呢?”我听见自己这样说。你要真的为我好,就不会在快死的时候叫人通知我。既然选择了不要和我有更深的羁绊,又何必在最后来对我好呢?

只是想要人记住你?还是想在最后让我难过呢?你一直都这样凉薄。

情?那是最不可相信的东西。无论是爱情,亲情还是友情

因为都是人之间产生的。

而人,是不可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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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相信任何人,所以我能笑着看其他人的自相残杀,阴谋诡计。

只是最后,却是我成为了东昊国的王。

我并没有将她和父王葬在一起。

既然都不爱对方,活着睡在一起,死了还要相看两厌么?

我想,她到底还是成功了。

我记住了她,记住了她死的那一天,记住了她唯一对我展示母子情的那一天,一辈子。

我在马上懒懒的眯起眼,看着东昊广袤的草原。